自家老屋门口抽烟。
周小韶脑子里好像生了锈,看了周围半天,脑子才吱嘎嘎重新运行起来。
家里的这套房子,是爸爸在世时买的期房,直到他去世的第二年才交付。当时母亲还尚未查出有乳腺癌,母女两人为了振作精神重新开始,简单装修了一下房子便搬了过来,只是小区周围配套还没有起来,显得周围空旷得很。
小区门口的那家杂货店是她高三那年开的业,里面的小阿姨是浙江人;抽烟的钉子户老头在周小韶高中毕业后不久就死了,直到他去世,这万年钉子户才被拔了,后来开发商在这盖了一排门面,租给了一家超市。
周小韶这么回忆了一番,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校服,忽然有个极其不靠谱,却又很符合当下事实的想法冒了出来——她回到高三了?
周小韶掏出手机——是她那个用了两年的破烂智能手机没错。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果按照眼下的时间来算,别说智能手机了,现在还是诺基亚老大哥的年代呢!
周小韶这么想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她赶紧把手机塞回口袋,却发现口袋里鼓鼓囊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她掏出口袋里的东西一看,竟是一个染着血的纸团。
展开纸团,周小韶皱了皱眉——这张该死的破纸她不是给丢了吗?
没细想这被她丢了的东西是怎么又钻回她的口袋的,周小韶心烦意乱之下,把纸团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她匆匆将校服拉链拉紧,低头快步走进小区,熟门熟路找到了自己的家。
她没从身上找到钥匙,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一颤,抬头紧盯着门上的门铃。
——妈妈还活着!
周小韶鼻子一酸,心中百感交集。她抬手按下门上门铃,不过一会,听见门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怎么刚回来?呀!小韶你的头怎么破了?”门一开,妈妈健康而年轻的脸显现出来。
周小韶落下泪来,一头扎进妈妈怀里,呜呜呜哭了起来。
“怎么了?又被欺负了?”妈妈一愣,抱住自己的女儿,轻轻拍打着小韶的后背,搂着她走进家里,两人坐在了沙发上。她知道,自打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之后,女儿过得也很苦。
“妈,我……我想你……”周小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本从葬礼后的那个不再掉泪的誓言,被自己瞬间打破。她狠狠抱着妈妈,鼻子里全是妈妈身上好闻的浅香。
周妈妈没有打断她,只觉得女儿不知道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便想着让她哭尽兴了也好。谁知不知不觉,周小韶竟就这么哭得累了,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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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周小韶回过神来往周围一看时,发现自己竟然又站在白天撞到头的小巷子里。
只是此时正是深夜,小巷子比白天里更显得幽深恐怖。周小韶觉得有点冷,她缩了缩脖子,四处打量着不敢往前走。
这是什么鬼地方?刚才自己明明跟妈妈在一起的!难道是梦?可……可到底哪个是梦?刚才跟妈妈在一起是梦,还是现在站在深夜的巷子里是梦?
正踌躇不敢往前时,周小韶看见漆黑的巷子深处,忽然幽幽亮起了一盏红灯笼。
她不由自主地朝着红灯笼走了过去,走得近了,才发现灯笼是挂在一个小吃店门口招揽客人的。
“生魂小吃店?”周小韶借着幽红的灯光,看清楚了小店门上悬着的牌匾上的字。小店门里黑漆漆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有人吗!”周小韶有点怕了,开口朝着店里喊了一嗓子。
不过一小会,门里有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男人,个子很高,肩膀宽厚。他头发半长,随意松散扎起,发带长长落在腰间;他赤着上半身,却系着个黑色的围裙,围裙在他腰间系了两圈,显得他的腰有力却又削瘦。
“啧。”男人叼着根烟,一张脸一半藏在黑暗中,烟头猩红火光在暗中忽隐忽现,两只眼懒洋洋略带嫌弃地眯着,看向周小韶:“怎么就半个人来了。”
周小韶浑身打了个激灵,她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她脑袋被撞后,听到的两个声音其中之一!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是不是在做梦?”周小韶哆嗦着小身子问道。
男人扬了扬下巴,修长手指摘下唇上衔着的烟,烟灰在身侧弹了弹,零星暗红火光自他指间落了下来。他超周小韶摆了摆手。
“这些问题,等你整个人找过来,我再回答你。”
他话音刚落,周小韶便觉得一阵大力从她身后将她一扯。她猛地睁开了眼,看见了家里熟悉的天花板。
“什么半个人一个人的……”周小韶觉得胸口发慌,她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却拍到了一个奇怪的触感——自己胸口有张纸!
这张纸是皱巴巴的,上面有周小韶自己的血。
这正是她下午亲手丢进垃圾桶的那张!
周小韶浑身发寒,她连忙爬起身来打开床头灯,灯光照亮房间,她盯着那张诡异的纸看了起来。
“招聘启事……山海外卖app外卖员直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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