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得收手,打算撤回以色列,猪肝肠邮寄包裹突然在货运公司丢失了。托马斯极为愤怒,在货运公司大吵大嚷,指责他们工作疏忽,粗心大意,全是一群猪猡,扬言要告之法庭。货运公司也很委屈,他们不想失去这个老主顾,同时也不想承担责任,推托说他们外包给汽车公司发货的,没想到您会亲自来拿货。在这之前您收到国外来的的包裹,都是邮寄上门的,这次也是,为什么今天主动上门来拿。托马斯气得火冒三丈,说自己来与不来是只有,旁人无权饶舌干预!再说了这次不同,这是来自德国的猪肝肠,家乡的东西,是情怀!货运公司的摩尔人经理也怒了,说不就是几根猪肝肠吗?这段时间天天有包裹给您寄送香肠,中途破损了,气味弥漫,好好的货运公司成了猪肉铺了。装,也没有再向客户收取费用!最后他大声宣布,今后凡是有给德国佬送猪肉肠的,必须另行收取百分之零点二的精神负担费!毛里塔尼亚已经独立三年,不能再让白种人在我们黑人头上作威作福!
托马斯一时气堵,被噎得无言以对,愤愤然而去。
我觉得有趣,没想到喜欢香肠的托马斯先生,嗜吃到如此地步。我走上前去,和那个货运经理攀谈,指责白种人优越感还没有消失,还以为贵国还是他们的殖民地,您是我见过的最有骨气的非洲人,不畏权贵,勇于斗争。黑人经理被我一阵吹捧,心下飘飘然,说本来就是,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怎么了,老是有外来的香肠寄给这群德国人。我问不但给托马斯寄送?他说对,阿根廷的快件特别多,几乎都是各种香肠。我问你们怎么知道?他说一方面这玩意儿长的像炮弹,怕影响治安,打开来检查包裹。好些都是中途破损,弥漫着恶心的猪肉味。
我说我是个警察,来贵国旅游,能否提供下这段时间寄给托马斯先生的邮寄清单,也许能帮上他的忙。黑人经理听到我是警察,有些意外,再三确认我是外国警察,放下心,给我我一份清单,上面有个地址:马德普拉塔。寄件人:诺亚。
从以色列去到德国再到毛里塔尼亚,几乎是一无所获。摩萨德局长对我的领导力产生质疑,当我申请阿根廷查明包裹来源以及“诺亚”的真实身份。领导层态度很是冷淡。首先经费有限,这次“报纸”事件花了不少谢克尔,目前防御重点是阿拉伯联军,他们蠢蠢欲动,想要报复上次战争失利。国际大环境看,各国政府对于捉拿纳粹逃犯,也是不太上心,如果再行动捉人,还会引起反感。
就这样,这群幕僚们打算否定再去阿根廷。我当时气冲斗牛,但是嘴上不敢强硬,我知道他们掌握的资源,是行动成功的保障。说实话,鲍曼在不在马德普拉塔,我也不敢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果真的在,反衬出幕僚们的愚蠢、僵化,我是对的。如果不存在,就坐实了我的愚昧鲁莽,胆大妄为。思来想去,我只能采取折中之法,孤身犯险,一个人去探个究竟。幕僚们见话说到这个份上,承认无法阻止我,只得任由我去,不过一个月为限,成与不成必须归队。特别强调,如果抓住了马丁鲍曼,务必留下活口。纳粹宝藏是犹太人的心血,完璧归赵最好不过。
第二天,我化妆成奥地利游客,飞往布宜诺斯艾利斯,顺着“诺亚”先生寄送的地址,转车到了马德普拉塔,一番周折,包裹最终到了目的地,一座乡间小别墅。按下门铃,“诺亚”先生没有出来,一个老妇人开了门我说找诺亚先生,老妇人说了句脏话,说没有此人,随即大门关闭,里面的秘密无丝毫泄露。晚上,我潜入别墅,刺探内部情况。偌大的别墅,好像只有一人居住,那老妇人似乎无儿无女,睡前抱着一个相框絮絮叨叨。等夜深了,趁老妇人睡熟,我把那相框偷到外面,借着月光,看看照片上是不是马丁?鲍曼。一看,又是失望之极。老妇人并不是鲍曼什么人,相框里照片是个年轻女人,和老妇人很相像而已。
我还不死心,连着10天蹲守,希望有陌生人出现,然而并没有什么人。唯一的解释是,包裹的邮寄地点是假冒的,老妇人不可能给一个陌生人寄送猪肉肠。事出意外必有妖异,但是真实的寄件人,诺亚是谁,我孤身一人,只在没精力再查。阿根廷面积不小,如果诺亚费尽心思,从阿根廷另外一个城市,到马德普拉塔港寄送包裹,查找更加难以想象。我不想认输,但是不得不接受现实。摩萨德给我拍来好几份电报,问我勘察的进展,我由于没有线索,也就不好意思回复,就当我失踪了吧,回国我会解释一切。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我在阿根廷一无所获,好几次我鬼祟的行为引起当地警方的怀疑,他们以为我是摩萨德间谍,幸好我的德语流利,没有丝毫希伯来口音。他们以为犹太人必须是说希伯来语的,我这个“奥地利游客”还能说中国话,警察们不由得大吃一惊,称呼我为语言教授。我不想太过招摇,说了句你们下次注意,我也恼恨犹太人。他们就很敬畏的送出警局。
心情烦郁,我打算第二天回国。趁此机会,我拿来索拉诺葡萄酒大喝特喝,晚上拎着个酒瓶招摇逛市,本地人少见我这种醉鬼,纷纷侧目鄙视,避我不及。然而我还是把一个老人撞了,我立刻酒醒了大半,将他扶起来,竟然用汉语说了好几句“对不起。”老人脾气很好,说“das!”也没理我,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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