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天随人愿,王班长心想事成。这场雨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黑,黑压压的云层,越来越厚黑,狂风刮,暴雨洒,狂风夹带着雨点,一片片横扫过来。看这风雨阵势,看这云层天色,王班长知道这狂风暴雨没有三两个小时,是不会停止的。王班长心里暗喜,他偷偷地看着这一帮家伙在狂风暴雨面前还逞威逞强嘛,特别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带队小头目,看看他的情绪有何变化。
王班长先看这帮家伙,他们从县城到这里,几十公里远的路,一路上辛辛苦苦,颠颠簸簸,从公路来到农场总部,又从农场总部走了七八公里的山间小路,十几个人,只有七八部自行车,骑车加跑步,这一帮人肯定是累得够呛的,刚才的暴晒再加这时的风吹雨打,还想坚持下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接着,王班长再瞅一眼这个带队的小头目。那个小头目虽说是气势汹汹的,但他终究也是食人间烟火的凡胎俗人,人心身体也是肉长的。
他一路辛苦不说,他一到农场,先是玩弄钢珠枪走火伤人,以为打死了人,自己被吓得昏迷过去,这样就在又累又困情况下受了一次惊吓,元气大伤;再次,这家伙立功心切,失误掉进入到大粪坑里,又受到了难以想象大粪坑泡浸和臭气的熏蒸,大失体面,身心饱受摧残;再次,此时的他,又是赤身半裸地在这一场狂风暴雨中煎熬着。如此这几番接连不断的折腾,就算他是钢铁躯壳,也难以支撑下去,你纵有几多能耐,都不把你耗光磨尽。眼下这大雨下个不停,这大风刮个不停,这个好强狂妄之极的小头目,他也不得不开始退缩了!原先,他确实还想逞强表现一番的,但他那瘦小的身躯,在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摧残、磨挫后,颓势败相已尽露,心有余而力不足,再也无法逞威了。看他,意志消沉,身心交瘁,垂头丧气,斗志全无。
只见这个不可一世的逞强狂妄之极的小头目,在狂风暴雨中,他那瘦瘦的白白的干巴巴的身子,浑身上下都显露出他那衰竭颓败之状态,再也无法掩盖了。疲惫不堪的他,再也无力去兴风作浪,将某某某进行到底了。
王班长判定,这一帮家伙也经没有任何力量再组织起一场批斗会,更不可能再掀起批斗的新**了。这帮家伙甚至连他们自己能否在狂风暴雨中坚持得下去,都成问题了。
这时,这个小头目,看着自己带的这一帮在狂风暴雨中丢魂散魄的同伙,再看看这恶劣天气,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想到了知难而退。他不想自己一人死鸡撑硬颈。如果再死撑下去,即使不把自己搞死累死了,也会把这帮人拖得个半死不活的,累死累活也是白米二斗半,一点不值得。
他想到这里,仰天大笑,英雄末日般的长叹一口气,狂叫:“天不助我也!”接着,用手抹了抹满脸的雨水,眨着可怜之极的眼睛,乞怜巴巴地看着王班长。他以为王班长会有一番热情鼓励给予他,赞赏他的勇敢行为,激励他再坚强下去。为他疲惫不堪、身心交瘁、无奈之极的颓败衰态赞美几句,打打鸡血,让他有个理由再坚强下去。
但王班长看着这个小头目一副衰相,没有半点可怜,心在想:“快点滚蛋吧,衰神,灰佬!”他再看看这一帮一点不值得可怜的家伙,心一狠,就说:
“天色不早了,雨是不会停的,会下到天黑。天黑了,这里没有人收容你们的。你们还是赶快返回县城回家歇着吧,洗洗了睡觉吧!你们别想留在这里,这里没吃没喝更没有衣物给你们换。快点溜走,从这个山坡下去,转过两个岭头,趟水走过一条小河,记住,小河发洪水就不要趟过去,好危险的。过了小河,就能找到大路,一路沿着大路走,就可以返回到县城了。快,不然天黑,路看不见,你们就更难回去了!”
此时,这一帮家伙,被大风吹得发抖,被大雨淋得湿透,个个都成了落汤鸡,浑身在发抖,看着黑黑暗暗的天色,时候不早了。这一帮家伙就向着王班长围了过来,以为王班长有什么宽慰的好话,有什么好的指点,有什么好的接待。但听到的却是王班长无情的逐客令。这一帮家伙更加绝望了,更加萎靡不振了,呆了一会,才象机器人接到指令般地立即醒悟过来了,在大风大雨中,慌作一团,慌手慌脚,咒天骂人,怨声载道,吵吵嚷嚷,推着自行车,沿着山坡走下,溜着滑着摔着,跌跌撞撞,滚下山坡去了,至于最后这一帮家伙是否能回到城里,不得而知。
从此以后直至某某某运动结束,再也没有什么红卫兵小将出现在这个农场了。这一场发生在这个农场的仅此一次的空前绝后的批斗大会,给当时亲历的人们留下了一个绝妙的讽刺笑料。农场的人们在茶余饭后、乘凉纳爽时,不时提起,调笑一番。于是,这个笑料,被人们传诵多了,便成为了这个农场的经典,家喻户晓。以后,便以口述嘴说的方式,留给了后人。
在此,笔者不再累述,言归正传。
“你神经了,还呆在这里,还不快点跑去小水河,清洗干净自己。”王班长看着这一帮红卫兵家伙仓惶出走后,就对那个还坐在地上淋着雨的小青年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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