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把你的事情告诉我吗?”
杨漾听她这么说,犹豫的站起来,握了握微微抽搐的手,走到门口打开门;再走到对面门口的楼顶上去。杨漾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片湛蓝之中从容的飘着几朵厚厚白白的云,一切干净明朗。
桑跟在她的后面也走到了楼顶,她并没有追问什么,尽量控制着高中鞋发出的声音;她站在杨漾的身边。不久,杨漾便开了口,从小到大所有的事一件不漏,哪些使她痛苦过,哪些使她开心过,哪些是她铭记的,哪些是她毫无余地的付出的;一件一件简明扼要的陈述出来。
桑都安静的听着,杨漾只看着天上的云朵,语气里说得不带一点情绪;再讲到孟业琳时却已经是泪眼滂沱,明明没有哭眼泪却大滴大滴的往下砸;手指竟然安静的不像话;待到杨漾把自己的事情一件件的讲完,桑并没有说安慰的话;她想做的只是一个聆听者,杨漾只是缺少一个疏通的人,能把压抑在心底的东西导出来,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云朵还是很白很厚,天空还是很蓝很蓝,杨漾说的那些是她二十几年来的种种;可是讲完了,这些云和这片天却还是风轻云淡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杨漾在想,真的是自己太蚕茧自己了吧,那些痛苦也许并不很痛,只是自己给自己的心加了铅,自己给自己加重了负担。也可能,孟业琳能做的才是真正的风轻去淡,才能忍受比她更长久的身与心的双重折磨。
杨漾转头时,桑已经走到进来时的那个门口处了。
“不先吃饭再走吗?”杨漾急手擦掉眼睛里的泪问她;她知道桑一声不响的走掉的用意,她也知道桑只不过是想要让她说出来可以好受些的用心;她都能明白,在这个时候竟然真正能懂她的人却是桑。
桑听到杨漾问她,回头给了她一个笑脸,扬了扬手里的手机:“要赶时间去开一个会议。”
杨漾目送着桑转身下了楼梯,心想桑也是风轻去淡的,任何人都比她风轻云淡;而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从自己的乌云密布里拨开云雾?
下午,辽遥很守时的回来接杨漾一起去上班。
近来,欧苑的内部动荡很激烈,行政的唐主管以操控整个分公司的架势在兜揽实权,打压其它部门。辽遥这个部门的总监并不大管事,一切工作只管按公司文件规定的操作,实操却并不得力,手底下人多有不服,也常被唐姓主管向总公司打小报告。一时之间,分公司的流言蜚语都是唐主管要稳操实权挤兑总监的离职的说法。杨漾和辽遥最贴近总监,自然都成了底下人寻八问卦的对象;辽遥和杨漾也都听说这些事,也将唐主管的行为看在眼里,但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为了不增加更多的流言,两个人都很默契的三缄其口,不发表任何评论。
这下,刚上班没多久;杨漾又被打听新流言的可靠性。说的是任宗庭做为总公司行政经理建议重新整改分公司要求实施撤销总监一职,分派部门经理的说法。很多人觉得任宗庭追辽遥的用心很明显,极有可能会将现有总监挤兑离职,再将辽遥提拔上来做部门经理。杨漾对这些流言的预知性比这些八卦员工还要晚很多,她既没听辽遥提起过,也没有听到任何相关的小道小消息,想想大概也这些人也只是凭任宗庭来过几次并对辽遥热火的程度进行揣测罢了。
杨漾回到办公室向辽遥打听关于整改的可靠性,辽遥却表示会上确实有提过整改提议,却还没有通过最后审核。众多员工在关心八卦之余更多的担心是被裁员,现在听辽遥这么一说,杨漾知道这种人心惶惶的担心也不是没有来由的。
杨漾除了梢梢留心了一下公司整改方面的动向以外,整个下午都在思考桑的话。桑说只有自己先卸下防卫,辽遥才能真正卸下负累。她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在这一点上她自觉对辽遥有很大的亏欠。可是,真要做到改变,杨漾就不知所措了,能想到的只是对她亲密些好一些。于是,她在看到辽遥竟然开始莫名的脸红起来,娇憨得像十三四岁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辽遥对杨漾这种细微的变化并没有察觉,把心思全都放在杨漾不喜欢车子的问题上了,她想的更多的是怎么才让杨漾接受这辆在她看来很招摇的车。
两个人各怀心思,巴不得早点下班。可是,有时候越是盼望就有越多的阻碍,辽遥被临时安排的工作打乱了阵脚,忙起来恨不得能飞。
杨漾倒不是很忙,有很多的时间拿眼偷偷的看辽遥;恍然间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很少正视过辽遥,别说细致的去观察她的某一个小动作,连平时能聊的话题也少得可怜;再联想到平时两个人都极少出门,更多的是杨漾喜欢宅在家里辽遥就陪着哪儿也不去;哪怕是出去了也从来没有十指紧扣挽过胳膊什么的;情侣之间所有亲密的动作似乎在她们之前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杨漾轻叹了一口气,原来自己竟然这么不解风情,辽遥的内心是有多委屈?自己什么都去记住,甚至放大一些恨意;却独独不曾去关怀过辽遥的心情,去过问过她想要什么。辽遥在她身边太安静了,一切的付出都只是自己默默的给予,却从不在杨漾身上索取什么。想到这里,杨漾也有些恼辽遥不应该这般,太安静的本身就容易被忽略;她恼的是辽遥不争取应该自己得到的;也恼自己太过理所当然的忽略。
杨漾见辽遥忙得满桌子都是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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