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东西?”千里莫名其妙道。
“情侣装啊!”修罗兴冲冲道,“他们家的限量版啊!这可是名设计师hus的手笔,今秋新款……”
修罗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千里听不太懂的玩意儿后,千里歪着脑袋,蹙了蹙眉,“这不就是件外套吗?和别的外套有什么不同?”
修罗简直不知从何吐槽起,“这么明显的设计特色你看不到吗?”
“那不是更麻烦了吗,还不如普通的外套方便。”千里说。
修罗盯了他足足10秒,“你……你真的是弯的吗???”
“……”
被修罗这么说,千里总觉得怪怪的,但又反驳不了。
“你以为我想操这个心啊,还不是你让我帮忙想办法的,亏我昨晚还熬夜了……”修罗嘟囔着,果断忽视了他是一刷起这些时尚资讯就兴奋过头停不下来的事实,“你说你们两,天天粘一起,要啥啥不缺,给无咎找份合适的生日礼物有多难你造吗?我好不容易看到一套还不错的情侣装……”
千里心不在焉地听着……不,他根本没在听。
他想起无咎那天晚上的最后一个笑容。
他明明知道无咎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啊。
明明知道,却绝情地当作不知道,以自己的方式,逼得他不得不妥协。
可他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在自己所有的任性面前,他到最后,也只是无奈地一笑置之。
“修罗。”千里忽然开口。
“嗯?”修罗以为千里被自己讲开窍了,没想到千里叫了他一声后就没了下文,迈步越过他就往厅里跑,拖鞋踏踏踏地踩过地板,一阵风一般冲回了房间,留下修罗在原地一脸懵逼。
千里反锁上房门,浴室门还关着,无咎还在洗澡,但是他们两洗澡是基本不锁门的,千里想也不想,走过去砰一下气势汹汹地推开浴室的木门。
正在淋浴的无咎着实吓了一跳,千里从来没做过这么霸气又流氓的事情,以往就算是内急他也会去厨房的公用卫生间,今天这是……突发奇想要来个不一样的普雷?
无咎看着千里,千里看着无咎,场面一时有点微妙。
“……你要跟我再洗一次?”无咎先问话了。虽然今天的训练也很累人,千里若真想的话,无咎断然是不会拒绝的。
千里愣了愣,将视线从无咎身上某个敏感的部位挪开,咳,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酝酿半晌,千里说道,“我跟你回家。”
“……啊?”
“后天,我跟你回家。”千里说。
无咎站在喷头下,热气腾腾的水流持续不停地撞击着他的肩膀和后背,顺着他的身体蔓延成数不清的线条,欢快地滑向地面。
在氤氲的水雾中,无咎笑了,“好。”
我们一起回家。
11月11日,星期六,无咎和千里随便编了点借口就出门去了,基地内有修罗善后,要应付的也就天狼和灰熊两人,天狼那个榆木脑袋,连应付都不用应付,灰熊嘛……一个小年轻,修罗和虫虫这种社会人随便唬唬他就完事了。
他们下午出发,一来路途太遥远,二来为表尊重,他们不可能掐着饭点回去,三来,无咎途中还要去一家店。
那是一家红酒馆,招牌是一串英文或形似英文的语言,总之千里看不懂,无咎驾轻就熟地走进去,千里则跟在无咎身后,好奇地四处张望。逼格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连千里都能强烈地感受得出来,这家店应该是真的很高档了。其实也不用怎么感受,简单粗暴地看价格就行了……
“您好。”店里的服务员马上迎了上来,这时,从更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女性,看起来不是服务员,而像店长一类。“常公子,很久不见啊。”她向无咎笑道,“今天怎么一个人来?”
无咎的父母是这家红酒馆的老客户了,无咎只跟随父母来过两三次,都是路过性质,店长却牢牢记住了他,不是无咎骨骼精奇引人注目,而是这是人家在商场摸爬滚打的重要技能。
无咎父亲喜欢喝红酒,母亲近朱者赤,对红酒也有些研究,无咎则只是受了些微熏陶,可喝可不喝,他大致记得这家店,既然父母是这里的老客户,那么让这家店为他推荐肯定是不会错的。
无咎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意图,店长立刻理解了,无咎无非是想找一款最得体最恰当的红酒,作为今天带回家的礼物,不求最贵,甚至也不求最好,只求最合适,礼物这种东西素来便是如此,能明明白白地表达出送礼人的心意就可以了。
在一旁听到两人的对话,千里这才反应过来无咎为什么要来买红酒,脸上霎时热了起来,是啊,跟无咎回家,他光顾着烦恼到时要怎么和长辈相处,要怎么表现才不会失礼,居然把买礼物这种礼节性的事情都给忘了……若非无咎安排得如此周到,今天他怕是不知会丢脸丢到什么程度。
就算他想起来要去买礼物,自己也不懂要买什么,他知道无咎家境殷实,但他想象不出来,尽管他现在收入也很高,这里的酒他也买得起,可他就是想象不出来,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生长环境是会根植在一个人的骨髓里的,他不想跟无咎回家,或许是他不敢承认,自己害怕直面那种赤luo裸的差距。
在游戏里,他们是一样的,而到了游戏外,他们又那么地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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