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义道:“那可是龙潭虎穴,千万小心!你要是再出事,我可没脸回去见庄主了。”
可语笑道:“你只管放心!”说着,转身就走。
何先义出声唤住了她:“韩夫人,凉州这里已不安全,我已让手下进城收拾,今晚就要搬走。你从枫山下来,直接去南边的于田县,我跟弟兄们在那等你。千万别回这里!”
可语在凉州待了一个多月,刚熟悉这里的人情风貌,就要离开,心里竟有些舍不得。然而何先义说得句句在理,她又是他名义上的下属,自然要谨慎行事。可语望着高大宏伟的城池,忽然问何先义:“这一带好像有个剑法出众的剑客叫王晓风,你听过么?”
何先义奇道:“你问这个作什么?”
可语凝望城楼,喃喃说道:“没什么。今日离开,突然想起这么个人来……”
何先义道:“是有这么个人。可他两年前就死了,听说是在日暮崖上被韩千胜打死的。他爹听到噩耗,当年就生了场大病去了。去年这时候,他夫人也死了。听说他哥哥带着剩下的家人搬出了凉州,去哪我就不知道了。这家原本风光无限,远近闻名,突然间死了这么多人,真叫人唏嘘……”
可语沉默半晌,道:“听说他家在这一带颇有势力,等他儿子长大,复兴家族亦未可知。”
何先义道:“他还真没有儿子,只有个年幼的女儿,叫……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朝雨……”
可语转过身去,轻叹一声,道:“这么小就没了爹娘,真可怜……”说罢,缓缓向南走去。她声音很低,仿佛只想让自己听见,语气里满是哀伤和怜悯。
何先义离她很近,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不觉也生出同情。再要接话,可语已徐行远去。他望着她孤单的背影,呆呆地站了许久。
☆、讯问
可语朝枫山方向走了一天,途经故地,那酒肆已烧成白地。店里烧毁烧坏的器物俱已搬走,断木尸首都不见了,显然有人来这里收拾过。不用想,来的必是红叶帮的人。她在那停留片刻,继续前行,到了枫山脚下,正是黄昏时分。
红叶帮虽然有上千人,却不可能派人把守住每条道路、每个山口。连绵的山脉、茂密的树林,就算再添一千人,也会有疏漏。可语等到天黑,借着夜色掩护,从一条险僻的小路摸上山来。
她上山时,山林间黑黢黢一片;到了上面,却见灯火点点,到处都是房屋篱院。可语初来此地,对这里一无所知,不抓个人问路,只恐陷在这里一整夜都绕不出去。万一行迹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她藏在暗处,未敢贸然前往那灯火密集之处,等了一刻,七八个汉子举着火把大摇大摆走了过来。可语一动不动,等那些人经过,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个落单的往这边走来。
可语见四周再无旁人,苍鹰扑食般一跃而出,点中那人背□□道,另一只手捂在他嘴上。那人登时四肢无力,软绵绵倒了下来。可语将其挟至树后,冷冷问道:“你是哪一堂的弟子?”一边问,一边松手。
那人颤声道:“神……神木堂……”
“前两天山下失火,你们有没有抓到放火之人?”可语又问。
那人吞吞吐吐,不敢回答。
可语威胁道:“你不说,我就把你从山上丢下去!”
那人胆小惜命,立刻服软道:“大侠饶命!我说!前两天是抓了一个人,堂主叫人押到帮主那去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可语心头一紧,失声道:“不好!果然被抓了……幸好他们已经搬走……”接着又问:“叶长箫在哪?”
那人战战兢兢,伸手指了个方向,报出大致位置。可语将其打晕,沿所指方向而去。到了戌时,外面已少有行人。可语凭感觉来到那人所指的地方,忽然心想:“那三位堂主都看到了我的脸,他们回来不可能不对叶长箫禀报。叶长箫得知我还活着,必定加强守备。可这附近却警戒稀松,莫非是故意诱我深入?”倏而又想:“我这次来是要打探那人下落,复仇之事并无准备,这地方我又不熟,万一出事可没人救我……”于是冷静下来,暂时搁下复仇的念头,没有再继续前进。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有两个人朝她这边走了过来。那二人沿路而行,脚步极快,似乎在赶路。可语起了疑心,便悄悄跟在二人后头。
走了一阵,只听一人抱怨道:“帮主也真是,屁大点的事,就叫咱俩连夜下山,催命似的!”
另一人打了个哈欠,道:“今晚是没觉睡了……”
可语听了,疑心愈重,跟着那二人一直来到山下。行不过数里,可语趁四下无人,忽然跃出,踢开火把,三招两式将他俩打翻在地,分别点了穴,厉声喝问:“想死想活?”
荒郊野外大半夜的,突然冒出个身手极佳的女子,二人又看不清她的面貌,心里都害怕得要命,以为是野坟里钻出索命的女鬼,当即求饶道:“想活!别杀我们!”
可语道:“叶长箫让你们去哪?只要有一人说谎,你俩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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