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强大的力量,但他的心还是卑微的,明明只要舍弃一些东西,就可以活的逍遥自在,但他就是不放手,在泥潭里挣扎着。”
“哦?有什么让他执着的,功法?丹药?还是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说出来也好笑。”克罗格张开他刻薄的嘴唇,“亲情,友情,还有爱情。”
犀魔的瞳孔像是砸在地上的鸡蛋一样,骤然变大,先前的诸般异变都没有这个答案能让他吃惊。“哈哈哈哈哈,当真可笑,修道者当绝情寡欲,以坚定道心,尘心止,道心至,然后方可参先天变化,困扰于红尘者,五感不清,灵台晦涩。。。。。。”
犀魔舔了舔嘴唇,他似乎觉得应该用更好的方式来招待这位“困扰于红尘者”,当然他的朋友们也应该位列上席。
“这么。。。。。。咳咳,说来,你懂道?”原本奄奄一息的江晗奋力支起身体,他刚才拼尽全力使出寂焚爪,但犀魔的玄功当真是霸道无匹,竟然可以在心神稍分之际,强运八分功力,猛烈的冲击之下,他已无余裕稳住。
“再是不才,终究比你懂。”
“话是这么。。。。。。可是你流血了。”
犀魔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可以在一瞬间强运功力,但经脉终究承受不住灵力的突然冲袭,加上江晗全力施为,身体内外其实都受到了些损伤,“嗯,那又如何?”
“没什么,咳咳咳,就是。。。。。。血有点多?”
“嗯?”犀魔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你知道,咳咳。。。。。。在血族面前流这么多血,咳咳。。。。。。是很危险的么?“江晗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什么?”犀魔大惊失色,本能地想运起玄功,但受损的经脉已经有些负担不住了,体内传来了隐隐的痛感,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克罗格双手结印,犀魔周身的伤口突然爆开,一时间血如泉涌,在地上汇成了一个玄奥的阵图。
“无故徘徊在天际的灵魂啊,神已经抛弃了世界,何苦游荡,聆听着大地的哀嚎,遵循于远古的契约,在我面前,赐予你亲吻尘埃的权。。。。。。”
犀魔拼命运转玄功,但体内的灵力已经不再任他驱使,反而从伤口处倾泻而出,混杂着血液编织成鲜红的丝线,将他团团缚住。
“你。。。。。。”犀魔突然醒悟了过来,转头对江晗怒吼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么长时间以来,犀魔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大量的失血让他四肢酸软,神智模糊,偏偏这困住他的力量又是闻所未闻,心烦意乱之下,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看着脚下的古朴文字,一点点刺痛眼球。
“血,是力量的载体,更是一种媒介。”克罗格十指翻飞,犀魔脚下的阵图缓缓收缩,继而伸出一道蹁跹的红光,就像无处安家的浮萍在渴求归宿。
其实,江晗和克罗格早就知道硬拼犀魔的成功率不大,且不论他是四阶高手,更兼有着不知名的法宝,这其中的信息就是雪妖也是不得而知。
但换句话说,打败犀魔的办法没有,但让他归顺呢?
这听上去比前一个计划更加天方夜谭,但是血族中有一种神秘的仪式,可以在战斗中将对方强行变成自己的初拥,其中最重要的条件,就是对手身上要有一定的出血量,以此为媒介,才可以发动仪式。
所以,自从战斗伊始,就是江晗打前锋,克罗格在后方寻觅机会,但无论是明枪暗箭,犀魔那件黄蟒玉鳞袍着实令二人头疼,所幸克罗格急中生智,在冰锥中附上诅咒魔法,这才断其一臂。
“你们。。。。。。”犀魔眼中的世界已经开始模糊了,天雷寨之主,此刻就像丧家犬一样跪倒在地上。
“想来真是好险啊,我本来只想着只要碰到那件衣服就行了,但没想到犀魔大人这么客气,竟然照单全收了。”半空中青芒闪过,克罗格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游离在大地,逐渐向犀魔爬去。
只要在犀魔体内注入一定的血液,仪式就成功了。
克罗格回头看了江晗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喜悦的眼神。
这一切,终究要结束了。
是吗?
兀的,风起云涌,天空也在不安地躁动,阵法中突然冒出阵阵黄光,就像海面上的灯塔一样,原本收缩的阵法开始不断膨胀,玄妙的勾画之间,令人不安的缝隙在悄然蔓延。
“这么多年啦,你们两个竟然把你逼到了这个程度,可喜可贺啊。”低沉的声音宛如地狱的号角,阵法再也抵挡不住这般恐怖的力量,伴随着四起的狂风,化作零星的萤光。克罗格仰天喷出一口鲜血,仪式正进行到要紧关头,他的血液马上就要与犀魔交汇,到时候,他会得到犀魔的力量,而犀魔,将变作对他言听计从的初拥。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剧本,雷霆般的暗劲循着血液搭起的桥梁,犀魔的恨毫无保留地烙印在他身上。
“轰!”伴随着一声惊天巨响,黄光的帷幕终于掀开,一头坦克般大小的青眼白犀伫立在地上。
“克罗格先生。”嗓音即使隔着那层皮革,也难掩其中的森然,青眼白犀缓步走到血族身边,抬起了脚。。。。。。
“啊——”
“咔嚓。”令人牙酸的声响就像爆炒黄豆一般接连作响,青眼白犀径直踩碎了克罗格的右手,接着是左手,右脚,左脚,待到破碎的骨肉堪堪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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