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见小太子这么乖,轻搂得他一下,牵着他小手,撩开车门帘就站至马车前头。
罗氏与云雪在层层将士的外围,隔着人群往那马车上看去。
只见得一个系着白锦绒披风、长墨发垂腰,气质高贵之极的女人,手牵着个小儿,那小儿穿着绫罗锦锻袄子,脸容生得极像那皇帝,俊美琉璃般的小儿,气势竟端的不凡。
罗氏眼底禁不住就淬上了毒意,她的儿子没了,儿子的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带着腹中的孩子上了哪里,杳无音讯。
凭什么这个害了她儿子性命的女人还活得好好的,还生了个这么好的孩子!
今日,她就要让她生不如死!
云雪也是不遑多让,见到云晏领着儿子,新仇旧恨就一起涌上心头,这个贱女人,占去了景王的心思不说,她还当着皇后,生有太子,上天为什么要待她这么好,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了她!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让她逃脱,她要让她死,这个世上只要一日有她在,她云雪就一日活得不舒坦!
大冥与九冥见娘娘领着小太子出来,连忙就回身拱手行礼,九冥紧接着就道:“娘娘,刀剑无眼,您还是带着殿下在车里避一避至好。”
前方的陈唯闻言就哈哈一笑,“避?我看你们如何避!”
“兄弟们,你们可看好了,车上站着的那个女人,长得那般国色天香,你们要是能捉到她,就归你们玩个三天三夜!”
“放肆!”大冥怒喝得一声,抬掌发力就要朝那陈唯劈杀过去。
九冥更是怒,平时他心底稍稍念想一下娘娘,都感觉是对她的亵渎,岂容得这些人对她说些污言猥语。
他腾身飞起就要扑杀而去,云晏方才已观察了一下将士们围着的阵型,大冥与九冥守着的地方正是要点,若是二人飞身到得陈唯那边,那敌方很容易就能冲着这缺开的口子杀入来。
“慢着!”云晏清声喝停二人,“你们摆的阵型正好,莫要冲动!”
“忘记我与你们说过的话了?对方必定活不过今日!无谓作意气之争。”
昨晚那兵卒子拿着酒壶子从营帐里出来招呼大伙喝酒,她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在此之前她曾听过那兵卒子说话,声音是低沉型,这个声音竟带着高亢,虽然身形都是瘦高个子,但她见过易容的人多了,仔细一看就知道他是易了容之人。
她看得一阵,他热情的招呼大家喝酒,每一个将士都不让落下,一看就不寻常。
只能说那酒水里下了药。
她却是不怕他下那种烈药,因为只要是毒害人性命的毒药都会有些气味,第一个将士就能喝出不同的味道来,更何况那么多的将士,没一个神色间有异样。
既然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她也就不扫兴了。
清晨到得厨房,借着和厨娘们的闲聊,让她们分神之际,就悄然将司家能解百毒的药粉撒入了红薯粥里。
她在涅音宫的时候有一阵子与外祖母同住在一宫殿里,向她讨教了不少药物的使用法子,认识了不少药物,还缠着外祖母要了不少司家的药物。
这便是其中的一样。
如此,待将士们早饭喝过这粥之后,凭那人在酒水里下过什么毒,这司家的解百毒应当都能给解掉。
她没料到的是,她离开厨房的时候,那瘦高个子之人竟还要上厨房行事。
她便喊停了他,既然他要对付她,那就莫要怪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她借机让他把帽子取下给她,趁着他不敢抬头乱看的时候,就往帽子上撒了药。
这种药,据外祖母说,撒至衣物之上就无形无味,摸不着见不到,但谁若是碰触到,必将顺着发肤微孔渗入去,一点一点腐蚀掉血管与肺腑。
她拿着这种取人性命的重药,轻易也是不会乱用,但见此人三番四次要对付她这方的将士,目的肯定就不纯。
指不定路上就等着截胡她与恒儿!
她绝对不会让她与孩子成为李煜宸那边的软肋,所以,也就休怪她要出狠手了!
为防此人带着这帽子回帐营害了她这方的将士,她后边特地还故作起了疑心,冷脸让他生起恐惧。
如此一来,他为着脱身,必将不敢再在这里久待。
而他若是离开回去禀报事,若是经人一问,指定也会对她特意提起帽子一事不明所然。
人心就是如此,越是不明就越是要研究个彻底。
如此一来,他们这些人,手里的帽子传来传去,就都接触上了那毒药粉,命也就不久矣。
方才,她已观察过陈唯与罗氏,还有云雪几人的气色,确实已微微呈现疲弱之态,想必毒药正无声无息入侵着体内。
她早上已将这个中情况与大冥九冥二人说得一番,二人吃惊之余也就已做好了准备。
此时摆的阵型便是早上他们训练好的,守住这里,不会轻易被攻破。
此时听闻娘娘这边一说,顿时他们就清醒过来,差点被陈唯那些污脏之语激起了火气,若是他们飞身离开攻打陈唯,那这边的阵型就有了缺口,对方那些看着武功不弱的高手就能直蹿而入。
届时娘娘与小太子就会有危险。
还不如就听娘娘的,毕竟娘娘说已下了司家的药,想必只要死守着,让对方的领头人慢慢被毒侵,到时群龙无首,必然就无心力再搏斗。
陈唯听到云晏说他们活不过今日,就心生诧异,扬声道:“你们还能隔空杀人不成?!再说,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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