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冬尘朗声问道:“如果宿某与云清走出木屋,你能不牵连到里头的人吗?”
“宿前辈,你明知他不会答应的。”云清恨恨道,转头对着屋外喊道:“我说的对吗?你还是会冲进来的。”
展峰寒又哼笑一声,道:“对,你说的对。”
说时迟那时快,云清一声低喝,托着腰间的刀就破门而出,宿冬尘展开轻功后来居上,手里也抽出两枝银闪亮灿的判官笔,两人就这样到了屋外头。只见二十来名捕快围拥上来,展峰寒居中而立,手里也握着两枝判官笔,展家闻风丧胆的判官夺命笔。
“困兽之斗,徒劳一场。”展峰寒狠酷的眼神如狼盯着猎物一般,声音中透着猎捕时的兴奋感。
云清被十来把官刀层层包围,凝神望着眼前一票捕快,不禁苦笑道:“所以我早说了,你又偏要往开封跑,纵是百里无窗,耗子是变不成猫的。”
宿冬尘心里虽慌,却笑得比云清还灿烂,朗声道:“云清,大祸临头还能贫嘴的,我也只见过你一个了。”
霎时间,云清身影一动,一把刀带着月光朝向捕快直直劈下。一名捕快登时被砍倒在地,溅出了此夜的第一场血,身边十数名捕快立刻一拥而上,十几口刀在月光掩映下挥动,呼呼破空声不绝于耳,刀刀向云清致命的要害砍去,只见云清脚步一错,使上八卦迷踪步法,刀锋险险在周身擦过,却没有一把削到他的皮肉。
宿冬尘也不含糊,两枝判官笔穿梭于人群之间打穴、封喉,眨眼间已有四五人应声倒下。展峰寒看着宿冬尘的武艺,一双眼睛也因兴奋而瞪大,手中两枝笔也朝着宿冬尘招呼而去。展峰寒打出一招梦笔生花,两枝笔如花朵般绽放开来,如数十枝刺向宿冬尘。宿冬尘也是习练展家的判官夺命笔,遇招自会拆招,轻描淡写的避开这一击,回身探出一招一笔阳关,直刺展峰寒的腰窝处。
以宿冬尘的武艺,与展家四公子展天墨旗鼓相当,三公子展峰寒武艺不如四弟,应当处于下风,然而展峰寒招招狠辣,判官笔使起来毫无保留,招招取人性命,真如阴间的鬼判官一般冷睨世间万物的阳寿,仅是无情的提笔勾销。单凭着这夺命的气势,补足武艺不如人的这一点,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宿冬尘习练八八六十四路判官夺命笔已有十余年,又巧得南朝江淹老年心血结晶悬壶江郎三十六式,笔锋刚中带柔,套路时而重似攻守、时而轻似治人,飘忽不定,更上一层。然而此时又要应付展峰寒,又面对前仆后继的捕快,便显得左支右绌。
屋外打得热闹,屋内却也没闲着。计天奇毫无武力,只能缩在屋内独自彷徨,纵使宿冬尘与云清能杀败这一帮捕快,却也至少落得两败俱伤,但愿有奇迹出现,使得他们平安脱离。孔探天气得上窜下跳,气呼呼哼叫一声,身子就缩进了土里,再也听不见动静。计天奇一见此景,暗暗在心里骂着孔探天不是个东西,但是又束手无策。
云清拦腰一刀正砍在一名捕快肚子上,刀头已血染成鲜红,在白月光下映照的格外可怖。然而云清顾得了前却顾不了后,纵使绝学八卦迷踪步能防身,却防不了几十口刀齐齐劈下,一把官刀唰地在云清的背部划开一道口子,鲜血不多久就将褐色的布衣染深了颜色。云清吃痛,翻身仰腿朝后一踢,将一名捕快踢出几丈远去,抓个空隙又窜出人群之外,换口气又回杀回来。
此时宿冬尘正与展峰寒打得难分难解,同一套武学,不同性格的两人,彼此都用自己最熟悉的兵器向彼此招呼,时而两人极其酷似,时而两人天差地别。宿冬尘打出一招花落酆都,动作优美又落点极准,攻在对方不得不撤招防守之处,展峰寒只得将原先打出的招式硬生生撤回,堪堪接下宿冬尘的攻势,随即又回赠一招纸怒阎罗,笔锋如阎罗殿中的令牌一般,排山倒海向宿冬尘袭来。四枝判官笔在夜色中金铁交鸣,如流星闪烁,围绕着的官刀已黯淡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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