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刀医生顿了顿,然后换了个比刚才更加凝重的表情凝视着桂言叶。
“另外,在手术时伤者的意识曾恢复过很短的一段时间。他有话要我传达给你:‘一定要原谅自己’。他是这么对我说的!到底什么是我就不问了,那么这位女士,你应该是病人的母亲吧?”
“啊,是的!”对于被突然叫到,舞依有些反应不过来。
“伤者也有话要我转交给你,‘不是言叶的错,而是我自己的罪赎,原谅她’就是这样。好了原话我转达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办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那么我还有工作,就先失礼了!”
说完后,医生快步离开……
现在是深夜三点,自手术后伊藤已经昏迷了四天四夜。然后就在刚才,伊藤没有了呼吸,停止了心跳,脉搏也停止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脑袋完全停止了运转。思维再也跟不上意识,眼前一切明明是如此的清晰,但却总是看不透彻,看不明白。
或许这样的事情会有人希望看到!
不过这次就算是天随人愿吧……
与之相反,在昏迷了四天四夜之后,伊藤终于在刚才醒了过来。虽然这本身是件庆幸的事情,然而关于他在弄清自己的所在地之后的应对状况却令人头疼得令人发呆。
“现在就去办理离院手续,马上回家!”
伊藤冷冷地、淡淡地向我宣告道,语气和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地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这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既定事项。虽然反对或是没有按他所说的要求来做的话也没什么关系,只是他会不再依赖你,自己去做而已。
这也正是令我头疼的原因!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虽然近半年来很少接触,也从来不知道他的内心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他的性格却已经把握得**不离十。
按理说受了重伤的伤者刚苏醒就要离院这是不太可能的吧,院方也不会允许的吧!
可是……
“我现在就要离开,不给我办理离院手续,我就直接走。敢拦我就让你们都穿上我身上的这套病号服,回头我还告你们********人生自由!”
听到这样毫不客气的话之后,院方还能怎么说呢?
“那么做个全身检查吧,没问题的话就让你出院!”
一方面可能是出于好意,另一方面也是出于职责所在,最后院方传达了这样的意愿。
“不做!闪开,或者躺床上去,你们选吧!”
看着完全不领情的伊藤,我是苦笑不得,却也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是被逼无奈,还是已经放弃了,我不得而知!我只是记得办理离院手续的负责人临走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了一句话:“二十多年来的头一遭啊!”
一起回到家后,一起坐在客厅里的有三人。我(伊藤舞依),桂三纯的女儿桂言叶,与伊藤有着微妙关系的同校女高中生,以及儿子伊藤诚。
“母亲,你还不知道事件的详情吧!”
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的伊藤坐下后便开始向我搭话,这是离婚之后几乎不会出现的事情,而且这次还叫了我“母亲”,虽然不是“妈那”却也令我很是高兴。
他的语气,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在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又找回了做母亲的感觉。再一次亲身体会到,我,伊藤舞依还是他的妈妈……
一瞬间,有些激动,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而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阿诚不慌不忙地将自己包里的纸巾递了过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对着我微笑。
那个笑容,真是怀念呢!
“谢了,阿诚……(好久不见!)”看着他那暖心地温柔笑容,泪水一下就止住了。那个笑容,真的很有魅力呢!
“理所当然的吧!”
是的,理所当然的呐!
“言叶还没有对我说,他父亲也不太好说,再加上这几天一直担心你的安危,一时间没时间考虑你受伤的原因呢!怎么说呢,算是‘慌不择乱’吧!”
擦干脸上的泪痕,我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以前,我就是这么看着他长大的呢!
“这样吗……”阿诚看了眼坐在他身边动作有些拘束的言叶。
“那么我希望你能将它就当成是我受了点小伤,不追究具体原因,可以吗?”
阿诚正视着我,他认真地和我对视。脸上的笑容收敛,然后换上了一副淡然的表情,眼神中淡淡地闪烁着不可动摇的坚定意志。
而这,实际上却是他的请求方式!
绝对不会低头要求别人的阿诚,不喜欢强求、为难别人的阿诚,温柔体贴为他人处处着想的阿诚,曾经的阿诚,现在此时此刻的阿诚……
这样的阿诚的人生的第一信条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所以,即使遇到这样类似的不得不强求别人遵从自己意愿的时候,他也不会说“拜托你”之类的话,而是会用淡淡地表情正视着对方,眼神里透露出不可动摇的坚定意志。
不知道他自己意识到没有,其实这样做很是失礼,很容易因为被对方误解而拒绝,看起来简直就是在刻意挑起对方的愤怒,让对方生气一样……所以……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吗?
但是,真的有这样做的必要吗……
我不能理解,但这没关系!
对于再次“回归”的阿诚,做母亲的我对于他的任性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尽量放纵的,毕竟我是他的母亲,他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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