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野从噩梦中猛然惊醒,全身冷汗犹如水洗了一般。
剧烈的喘着粗气,步野口干舌燥的勉强睁开双眸,双目浑浊的看了看四周,待神智慢慢的从浑噩中清醒过来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躺在自己的房间之中。
“我还没有死吗?”
步野此时轻声的嘟囔了一声,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寸血肉都好似被火烧一般,那钻心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倒抽了一口凉气。
布置不算豪华的房间里此时弥漫着一股浓郁刺鼻的草药味儿,袅袅且呛鼻的柴烟和着浓浓的药香充斥了整个暖室。
“公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可让雪儿担心死了,老天真是保佑!”
一个鼻子被烟熏得有些发黑,脑袋两侧束着两个羊角辫的丫鬟此时猛然抬起头面带喜色的道。
少女是步野的贴身小丫鬟,名叫步凌雪,年纪与他相仿。
步野父母过世很早,由于其父亲这一脉一直不受家族的重视,是以没有什么东西留给他,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名叫步才的老奴仆。
步才对步野可谓是忠心耿耿。
前几年步才因为身体过于年迈,是以本来身体就不好的他到了老年更加的差,没熬过那一年的冬天就死了。
临死前步才担心自己的小公子没人照顾,于是甘愿将自己的小孙女儿步凌雪接到了步野的身旁,让她继续伺候这个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老爷的公子。
步凌雪年纪轻轻,生的却是乖巧伶俐,心思灵巧,不仅将步野照顾得无微不至,而且让他可以专心的修习武道,从而不让一些杂事儿牵挂。
可以说没了步凌雪步野别说成为步家的少年天才,恐怕脸脱凡境都无法突破,人家整天省吃俭用的就是为了他这个武痴,不让他为生计操一点儿心思。
步凌雪一边轻轻的吹着正往外冒着热气的青瓷药碗,一边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头,用汤匙不停的搅着碗中的汤药。
轻轻的坐在床头,步凌雪先是冲着自家公子露出一种可爱的微笑,然后继续手中的动作。
步野挣扎起身,只觉得四肢百骸好似被什么扯撒了一般,不仅疼痛越欲裂,而且毫无气力。
此时的步野仿佛一个生了病的小媳妇儿一般,完全没了平日练过武道之后所有的勇猛气势。
用手揉了揉疼痛的脑仁儿,步野皱了皱一对儿入鬓而藏的笔直浓眉,随即运转云岚炼体诀,想要给自己加持力量。
步凌雪此时已经坐在了步野的床头。
当步野想要起身的时候,步凌雪本来打算去扶的,可是一见自家公子微微闭目,知他正在运转法诀,所以也不便打扰他。
步凌雪只好一边轻吹着药碗,一边静静的等着自家公子醒来。
步野不运转心法还好,这一运转只觉得一股钻心的剧烈刺痛从全身经脉甚至骨髓之处传来。
犹如针扎一般的疼痛让步野忍不住痛哼一声,一颗心瞬间凉了下来。
灵魂好似悬浮在一个黑洞之上,现在正往黑洞之中坠落,步野现在很无助。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在步野内心之中传出,不甘和难过瞬间让他的神智变得有些恍惚。
“什么?我的真气呢?我的丹田呢?”
步野的丹田之处此时空空如也,苦苦修行整整七年的云岚真气好似被炽热的阳光一般蒸腾,一点儿不剩。
不仅如此,步野的经脉好似被那一天的爆炸毁去,每一条经脉此时断成一截一截的。
血液从支离破碎的经脉之中不停的深入血肉之中。
那种真实的感觉袭遍全身,仿佛坠入了冰河之中。
还有步野的丹田,他用意识去感应,却是一点儿也感应不到,只觉得自己的丹田好似碎了的镜子一般,碎成了一片一片。
每当步野运转真气的时候,丹田之内就会传来一阵阵让他受不了的抽搐剧痛,那种感觉好不难受!
“这么说,我现在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了……,想不到我才进入脱凡境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竟然被打回了原形,命运可真会玩弄人,我的梦想,我的美好将来,看来都已经成了一场虚幻的梦。”
步野心中发苦,他微微张开已经干裂的双唇,颤颤巍巍的喃喃道。
说完,步野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睁开无神的双目,怔怔的看着此时已经面带戚容的步凌雪。
“公子,大夫说你身体遭受太大的冲击,不宜多动,否则……”
步凌雪见自家公子已经睁开双眸,连忙放下手中的青瓷药碗,轻轻的扶起步野,在其背后垫上了一个枕头,甜甜的疼惜道。
说到了最后,步凌雪不忍再说下去,轻轻咬了咬粉红色的樱唇,仍然继续手中的事儿。
“不宜多动?没想到我步野也有这么一天……”
步野犹如一条死狗一般,死气沉沉的沉默片刻,听过步凌雪的言语之后,强自打起精神,苦笑道。
步野自小开始修炼云岚炼体诀,身体之强横不知强过了多少人。
没想到圣武殿一场诡异的爆炸,步野七年的辛苦修炼顷刻之间便被打回了原形,甚至更糟。
现在的步野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媳妇儿都不如,这让他彻底的绝望。
“雪儿,我睡了有多久?”
慢慢的平复下悲苦的心情,步野看向面带悲戚之色的步凌雪,平静的道。
“已经整整五天了!”
步凌雪用一个青瓷汤匙舀起一勺汤药,轻轻的吹了吹,道。
步凌雪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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