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良悄悄问印昊:“你说,丁原是不是被青葵吃掉了?”
印昊对此不感兴趣,“管他,最好被吃掉,也省得来惦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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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阳光如烈火一般。兵士经过整日的训练,个个身上都是粘糊糊,幸好训练营地旁边就是河流,黄昏时分解散令一下,男人们吵闹着全都跳到河中,泼水嬉戏,没有军阶之分,好不畅快热闹。
印昊卸了盔甲,银城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大,不去河里洗澡?”
“不了,还是回家洗。”
“你一身臭汗回家,也不怕米良嫌弃。”银城笑他。
印昊微笑道:“她肚子那么大,巴不得我早点回家,早一刻她就高兴得不得了,你这种没成亲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你就吹吧。”银城似乎不信,正欲再说什么,路伍走了过来,“你先去,我有事跟老大说。”
银城跑远,路伍压低声音道:“与其隐藏,不如公开。”
没做准备,印昊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脱衣服,他亦知路伍指的是什么,“可我是个冒牌的。”
“这个我可不知道。”路伍两眼望天,“我只知道当年的登基大典上,你被确认被太子,御王监受命给你做了纹上代表王权的符号,谁知道你是假的?青龙堡就算还有余孽知道内情,说出来也没人信,也许这就是天意,你如果是太子,我们就不是刁民作乱,而是名正言顺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印昊淡淡笑,“还不是时候。”
他面色如常,走了几步又道:“等把方胡的那批人彻底安顿好,你和我一起去一趟江东。”
方胡是农民起义军首领,起义失败后为了避免全部被诛杀的命运,方胡带领最后的三千人投诚聊山,印昊最近正忙于整编良莠不齐的军队。远处的近卫已给他牵来一头黑狱龙,见路伍无其他事,他便直接驾了飞龙朝城正中的城主府飞去。
两地本就不远,驾飞龙几分钟就能回府衙,远远瞧见正厅烛灯通明。他略略皱了眉,到了地方把飞龙扔给仆人,步履匆匆朝正厅走。
米良正和木锤等人讨论延良城的建设规划,见印昊回来,抬头朝他笑,“快去洗澡,洗了等你吃饭。”
印昊眸色微暗,递给木锤一个不满的眼神,木锤连忙收起图纸,“夫人,天色已晚,改天再说。”
木锤告辞,印昊埋怨道:“你肚子都这么大,还成天忙这些事做什么?”
“只是随便聊聊。”
印昊过去拉起她的手,“怀孕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休息。”
“不碍事。”米良道。
等印昊洗过澡,饭间,米良道,“听闻铁达部落已被击败,方胡的起义军也只剩几千人,如今向我们投诚,现在,朝廷又该做何打算?”
米良多多少少也会听得一些风声,印昊为她盛了一碗汤,“也许,下一个目标就该是聊山。”
印昊说得无波无澜,好比在说这汤熬得不错,面上半丝紧张也无,他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有我在,不管是朝廷还是贼寇,都别想踏足延良。”
米良临产那几日烦躁不安,印昊恰好去了江东,几个关系要好的妇人过来陪她,石头找了好些有趣的玩意给她玩,她只觉得烦躁,大概也知道孩子快要出世,产前忧虑得很。
她肚子痛的那一晚下起了大雨,打在秋日残叶上淅淅沥沥作响,夜色浓黑似墨,晚饭后她忽然觉得肚子痛,产婆就住在隔壁,连忙过来看她,说了一句:“该是快生了。”
米良却骂道:“印昊,你这个混蛋,你孩子都快出生了还不回来。”
她只听得外面越来越大风雨声,一波一波的痛感开始袭来,米良痛得眼前一片空白,而这,只是开始。不知何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我回来了,别怕。”
水珠落在她的身上,印昊湿漉漉地蹲在她的身前,米良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双手抓住他,指甲嵌入他的r中,又骂了出来,“好痛……印昊……你是个混蛋……”
“我混蛋。”
米良痛得只知道骂人,“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生孩子。”
“那也得把这个生下来。”
……
产婆最终还是把印昊请了出去,折腾了一晚上,米良觉得自己会被痛死的时候,孩子终于出生,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彼时,朝阳初升,万丈金光打在昨夜未干的水珠上,端的是个好晴天。
米良早已脱了力,印昊倚在床边,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抱过孩子亲了亲,对她道:“你辛苦了,孩子很健康。”
米良虚虚睁着眼看着刚出世的婴儿,忽又觉得昨夜所有的痛苦都值得,低声问:“我以为你还要过两天才回来。”
“原本是的,可我总觉得不安。”印昊微微笑,捋了捋她汗湿的鬓发,“才连夜赶了回来。”
米良给孩子喂n的时候,才想起来问:“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印昊笑道,他朝紧闭的窗门看了一眼,“外面天气很好,是个好兆头。”
是不是好兆头米良真不知道,孩子出生一月后,逸王令寮阳将军率军攻打聊山,势要将聊山作乱的刁民全部诛杀,以彰显王威。
消息传来的时候印昊在屋中抱孩子,拿了毛巾不慌不忙地给孩子擦脸,前来给他报信的是银城和航破海,谷子也来了,在屋中坐着等他下命令。
印昊又拿了小勺子喂水给孩子喝,若无其事地逗孩子,扭过头对航破海道:“航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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