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现下又有求于我啊?”月白摇着头晃着脑,懒洋洋地回答,“扶疏他啊……”
“他怎么了?是不是……”流水大惊失色,只当出了事。
“他回来了啊。”
“在哪?”
“就在我房里啊。”月白说的极为轻松,不以为然。
“那你怎么不早说,”流水瞥了他一眼,不满道,“月白你还真是会添堵。”松了口气,说完便急忙的往房里跑。
轻轻的推开门,屋子里点了熏香,进了内室,扶疏正躺在软椅上,流水轻轻的走到他的身旁,正想开口,却见他合着眼,轻吐着气睡着了。转了身一眼瞥见桌案上摆着一幅画,上面只简单的勾勒几笔,但不难看出是个人,还很熟悉,一手执起那幅画细细端详,越看越觉着熟悉,这不就是自己,身子一愣,扶疏他难不成也喜欢自己,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娶他了。放下画卷,转回了身,心下是又惊又喜,弯下腰,细细打量着他,肤色白皙,眉如墨画,不似月白的妖媚,带着几分的儒雅,流水越看越舒服,怎么看都觉着扶疏最漂亮,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情人眼里说美人吧。就这么的瞅着,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眉间总有股淡淡的忧愁,一手还不犹豫的伸了上去,“扶疏……”轻声呢喃。
正文 第三十章 清流居里归,书院争联试(二)
“沫衣……”扶疏低声呻吟,忽的睁开了眼。
“扶疏……”流水一愣,微微一笑,“吵醒你了。”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扶疏慢慢的直起身。
“……下午没什么事儿就回来了。”下午的念学时间已经到了,这还会儿赶回去也来不及,流水不想让扶疏知道自己逃了课,生平第一次对他撒了谎。
“是吗?“扶疏微微抬起眼看着她,“早晨我回书院时,遇上了你乐室的黄夫子,顺便聊起了你的功课,下午你分明是有课的!”
“我……”扶疏目光熠熠,流水不自在的低下头,没想到被当场捉了正着,心底其实也很想说出是一心担忧他的安危才回来的。但是先前他那一声“沫衣”卡在心头,扶疏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个名字,如今连在梦里都念叨着,这个叫沫衣的究竟是什么人,忽的心思一转,想到他这么晚才回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个女子……先前的欣喜立即散了去,一股陌生且异样的感觉缓缓流过她的心头,心下犹豫着要不要问个清楚。
“怎么了,没话说了?!”扶疏压着嗓,散发的却是明显的怒气,“我不过是远行两个月,你就开始厌学了!今儿个是第几回?”
“我……我没有!”
“没有?!那个叫竹笙的男子带回来之后你怎么连续三天都没有去书院?!”
“我……那,那是因为……”流水闷着头,不明白他怎么知道这些,扶疏这一趟远行回来总觉着变了许多,印象里扶疏一直都是一副好脾x,从不对人发怒,他也一直都是这么教导自己的,凡事以礼待人。只是竹笙那晚的事毕竟是件丑事难以启齿,云乐也就罢了,连续三天不去书院完全是为了避开卷书,卷书那晚实在是叫自己惊讶,见了面反而更显尴尬。
“扶疏,你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变成这副脾x……”月白微笑着,一进门就贴着流水,拾起一指轻点她的鼻尖,低迷魅惑的声音轻声响起,“你瞧,流水都被你这脾x弄得说不出话了。”
“月白,你还不让开点。”月白温热的气息喷得她的耳朵痒痒的,流水一边伸手推开他,一边对着扶疏,低着声,“我知错了,夫子教训的极是。”这是最好的法子。
月白看着流水,流水垂着头,扶疏见她就这么的认了错也没了话,三人都默不作声,室内一下就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低沉。
“书院联试的事你是知道的吧?”流水一愣,这些天来书院里一直都在谈论着联试,抬起头回道,“嗯,知道。”
“今年我要你参选!”扶疏一字一顿的对着她说,见着她有些惊讶,也不等到她回话,起了身,收起了桌案上的那幅画,一声不吭的径直离开了。
待到扶疏一离开,流水站起身,心烦的走到门廊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扶疏都走了,你还杵在这干嘛?”月白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流水不语,沉静了好一会儿,心里不觉的沉重了起来。联试是四大书院——易安书院连同海曲国骊山书院、永泉国的阡陌书院以及圣秋国的天幕书院三年一届的比试,由四大书院每三年轮流举行,这是百年前定下的规矩。比试共有五项,分五天进行,具体的比试内容是由承办的书院自行决定;每个书院在比试之前都会进行统一的选拔,从中选出最优异的五人参选。想要参选凭着自己的学识g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这点扶疏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今天他这是怎么了,非要自己参选。
“月白,你知道沫衣这个人吗?”流水头一偏,看着他。
“沫衣?是谁?莫不是你的哪个相好?”月白轻触着她的肩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拉起她的手,一腔的哀怨又现了出来,“你说,你又勾了哪家的公子?”
“是吗?原来你也不知道。”流水低垂起眼睑,连月白都不知道沫衣,先前的念头一定是真的了,扶疏这么久才回来一定是为了她了。
天色渐晚,日薄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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