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眉春黛,肤白类雪,眉间冰蓝色的花钿点缀着粉玉似的脸,樱唇微钩,道出数不尽的嫡仙气息……
那镜子前的姑娘只是十六岁的盈盈少女,脱俗却又媚人,墨如黛色夜空的眸间,一笑倾城,钩尽天下人心魂,再笑倾国,敛进仙灵绮丽旖旎……
是啊,十几岁,正是该出嫁的少女年龄,想来进太子府那年,自己也只有十五岁。
纵然只是十五岁的外表,却还是机关算尽,落得遍体鳞伤。
玉兰遍地,看似一尘不染,她却己不在是当年的她……
“这粉玉兰簪,好看极了。”她冷冷的笑着:“可惜不是玉白色的。”
那声音低得只像是对自己说,她对着镜子,端端正正的插在头侧的乌发上……
蓝紫色的兰花,她已前最喜欢了,那种脱俗清幽的气息,不像是世间尤物。
她现在还是很喜欢,只是……此时,及以后,她最爱的是牡丹。
牡丹?文人雅士说它俗气,只有财大气粗的官僚才会拿它炫耀——可他们都不懂牡丹的真正意义。
既然一朵花,可以开得最美,最盛,为什么不努力开花吐纳呢?牡丹,花中之王矣……真正的王者,不需要在意少数人的嘲讽。
只是,只有皇后,才配的上牡丹呢……她笑了笑,于是她拿起了紫蓝色的玉兰细晶垂珠银布摇……
婧歆,没错,是婧歆,她看了看书吟精心挑选的衣裙,点了点头。
之后,一袭青纱覆浅蓝锦缎冰兰花裙,双手叠加在前,一步步走出门……
要见娘亲了,婧歆放松了心,但当她看见轿前的三十多名护卫时,不禁失笑……这么多人……
“姑娘终于能回家探望了,奴婢一定要看看,究竟得是多么好的夫人,才能培育出如此的姑娘!”书吟打趣道,娇美的脸上浮现一丝俏皮。
“别在那油嘴滑舌,你的舞练得怎么样了?”婧歆知道书吟和砚香聪明,于是在练习时也教了她们一些……
“己经有七成了。”书吟自信的回答道。
“嗯。”婧歆一边上轿,一边回应。
轿内比一般的路大一些,两边各有一个小型的书架,一块小软木桌上还盛放了些精致的点心和茶。
马车不算颠簸,婧歆随手抽出一本书,翻看起来……
途中夜晚体息了两天,终于在第四天,到达了嘉州。
婧歆卷起珠帘,下了马车,随行的人纷纷跟随。
故土还是以前的模样,当脚踏上地面时,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婧歆莫明有些感慨,看着天空些许,才往前走……
渐渐来到一家偏大的院子旁边,越走越近……
婧歆不会忘记这里——龚美的家……
呵,果真是到了这一天,婧歆不由自主的冷笑,还真想看看,她们怎么样了呢……
于是婧歆转身,恭敬道:“这是我表哥家,我小时与其母其妻交情不错,今路过此处,劳烦各位到客栈体息片刻,容我与其说几句话可否?”
侍卫都是赵恒的人,己经被告知要尊从刘婧歆的话,再加上话到了这个份上,语气恳切,哪有不遵从之理?
刘娥于是向那梡内走去……
婧歆来这里不是为了取笑她们的,毕竟曾经住在一起三天,回来见见她们也是理所当然,而且,以前的那些,对于现在的她,根本算不上什么,她只是来看看,她们过得怎么样罢了。
真的是恍如隔世,踩在院内的尘土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远外依稀看见徐氏在吃力的打水,婧歆缓缓走上前——
一个黑影投在井沿上,徐氏气恼的抬头,发现竟然是婧歆!
“刘娥,怎么是你这贱人?”徐氏竟然把桶装的水向婧歆泼去,只听哗啦一声,婧歆一闪躲,水全都洒在了地上。
“你居然还有脸回来?”徐氏气呼呼地喘着气,牙齿咯咯直响,眉毛差点拧在一起:“你对我龚家不忠,居然还敢回来!”
婧歆这怒火被她微微挑起,她轻轻笑一下:“哦?我来看望表嫂子和龚老夫人,怎么?不行吗?”
她大步踏进屋子,看见正他走来的龚母,正怒红的脸指着她:“你,你,你……”说完抓起一个盘子,用力朝婧歆的脚下摔去。
盘子自然是碎了,婧歆冷笑,这徐氏出龚母还真是相像,做事态度也都是拿东西摔别人,真是可笑至极。
婧歆捡起一个碎片,朝向龚母走去。
龚母吓得连连后退,忽然大喝一声:“刘娥,你敢?”之后身体却还是不住的打哆嗦,靠紧了墙。
徐氏也进来了,吓了一跳,鼓足起气大声质问:“刘娥你大胆!你到底想做什么?”
婧歆转过身,笑道:“我想干什么?我什么也不敢做啊!当初可是你们欺负我做这做那,怎么?现在倒害怕起我来了?”
“方才是你先把盘子摔向我,我敬你是长辈,没和你一般计较,还有你,”婧歆又道:“一口一个贱人,也不看清楚到底谁是贱人,现在我只不过是来看望你们,你们一个泼我一个打我,现在却质问起我来了!”
“不过,”婧歆坐在椅子上,轻笑道:“我倒是很有兴趣了解一下,为什么你们这么做。”
龚母暗自高兴,因为她正等着说这句话呢,面上怒不可遏的道:“你,你勾引太子看上了你,为了利益,你还起初装作说不想去,实则居心叵测!还有,太子给你的那么多值钱的东西,你居然一样都没有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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