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秋束手就擒的消息被送到蒲雄那里的时候,蒲雄心里头一块石头落了地。能抓住麻秋是意料之外的惊喜,而且价值也远超战场上击败几万敌军。
尘埃落定后,他身边响起一阵阵的欢呼声,军官卫士们纷纷向蒲雄道贺,抓紧时间对顶头上司送上自己的恭维。
“将军威武!”
“敌人果然不堪一击,将军神机妙算!”
面对周围人的热诚拥戴,蒲雄也格外的开心。不过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统帅,他当然清楚这些人真正会感到高兴的是什么,微微笑着向他们吩咐:“速速清理此处,待回到枋头,我亲自向大王请功!”
有了将军的亲口承诺,果然是人人振奋。虽然战事还没有完全结束,士兵们也忙着四下追捕敌人的溃兵。已经抓到的俘虏也没有来的及清点,所以不知道具体的战果。但是三四万敌军,目前被抓到的大概就有四五千人,就算很多麻军逃离了战场,但是大多数无法逃得很远,也会让氐军俘获的数字继续增长。这也意味着伤亡的部下可以得到补充,俘虏们的财产也会被没收分给将士作为犒劳,还会有更多的免费劳力为这支军队服务。
虽然氐军赢得了胜利,但是军队也已经疲惫不堪,需要休整。于是蒲雄很快下令接下来的一两天里,大军就在原地驻扎,四处搜剿溃散的麻军游兵散勇,同时甄别被抓获的俘虏。
这一仗,氐军的伤亡最终在五千四百多人上下,大部分是之前派出两翼部队诱敌时导致的。由于很多士兵可能由于迷路或是趁乱逃亡,所以也不能把损失都算在麻军头上。在这个年代,无论麻秋的军队也好还是蒲雄的兵马也好,大多数士兵都是强征抓来的壮丁,在他们的脑子里不存在什么集体荣誉感或是军人的觉悟之类的东西,抓紧任何机会逃跑是很多士兵根深蒂固的做法,并不足为奇。相对而言,核心的披甲甲士因为多数是本族的青壮,而且一直受到不错的待遇,就稳定的多,很少会发生逃兵的情况,如果几天都找不到的话,一般就可以确认是战死了。
五千四百多伤亡中,甲士大概有一千五百下上,对于一场数万人的战争来说,氐军的损失实际上是相当小的。但如果有可能的话,蒲雄可能还是希望死掉的全是无甲士,哪怕伤亡再翻一番也好,毕竟培养一个甲士的成本,比起无甲士兵要高昂的多。不仅仅是配置一身盔甲的问题,还需要良好的待遇,军官们要结以恩义,作为心腹来厚待这些骨干,更重要的是经常的训练甚至战场历练,才能确保部队的整体战斗力。在任何一个军官眼中,损失一个甲士大致相当于损失五十个甚至更多的无甲士。
尽管损失让蒲雄有些心疼,但收获还是很不错的,粗略统计麻秋军队光被抓的俘虏就有两万两千多人,抛去其中的民夫和麻军自己尚未消化的随军俘虏,这两万两千人中,大约有五六千披甲的甲士,也是麻秋的核心力量。战场上被杀死的大概有**千人,同样,刨去充数的无甲杂兵和民夫后,实际损失的甲士大概在三千人上下,当然实际更加珍贵的铁甲甲士伤亡就更低了,总计不到**百人,麻秋军的损失也类似。以核心甲士的损失来对比,氐军和麻军大概是一比十的样子,所以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胜利。
清理战场收拢士兵安顿俘虏等等,都是很不轻松的活计,蒲雄一直忙了好几天,才抽出时间来约王朴见面。倒不仅仅是因为很忙,而是蒲雄还没想好该怎么奖赏这个为此战出谋划策的年轻人。
如果只是一般的谋士,可能不需要上奏给蒲健,蒲雄自己就能封个一官半职给王朴作为奖励。但是之前王朴的表现让蒲雄认为这个年轻人来历非常不简单,那就不能草率行事。如果因为赏赐的太低,恐怕会让对方认为自己有轻视的意思,而厚赏的话,就涉及到一个尺度问题。赏高赏低都是很难拿捏的事情,所以蒲雄稍微有些犯难,考虑到迟迟不见王朴也不合适,所以决定请他过来聊聊,顺便摸摸对方的想法。
等到王朴来到大营的时候,注意到营帐里除了蒲雄、梁检和王续这几张熟面孔外,又多了一个陌生人。
“我来引见一下,这位是新来投奔我军的的王朴王公子”蒲雄作为主人,很客气地替双方做了介绍。“这位便是朝廷的麻秋麻郎君。”
麻秋被俘之后,蒲雄对这位老冤家还是很重视的,毕竟麻秋作为后赵的凉州刺史,常年统兵在雍凉地区,还是有些威望的。所以蒲雄亲自向麻秋进行了招降,麻球也很痛快的同意了,所以身份也就由阶下囚转变为了座上宾客。招降麻秋的事情蒲雄已经上报给了蒲健,不过信使还在路上,对麻秋的处置意见也没下来,因此蒲雄只能客气的用麻秋原来的官职来称呼他。
王朴所不知道的是,在原来的历史上,也是蒲雄带兵击败了麻秋,不过没有俘虏他,麻秋带着残部走投无路才归降了蒲雄,因为王朴的建议,麻秋这次败得更加彻底,地位也就比带兵投降差了很多。
所以麻秋非常的有眼力,看到蒲雄对这个年轻人似乎非常的尊重,也没有摆任何的架子,很客气的跟王朴寒暄。倒是王朴对这种敌友之间身份的瞬间转换还不太适应,另外,主要是担心麻秋会不会知道自己给蒲雄献策的事情,就好像给老师打小报告被抓现行一样,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其实是王朴有些想多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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