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丝帕,帕子上绣着一树丁香,一枝豆蔻。时下女子随身携带的帕子上多绣着花鸟图案,但同时绣着丁香和豆蔻的,确实不多见。
我将帕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发现除了绣的纹样之外与其他帕子不同的地方,便将其放下了。
除了这方丝帕之外,陈珞还给我捎了一些其他的小玩意,我打开他让人给我捎回来的小匣子,一匣子的金银珠宝,看得我乐不可支。
我将匣子里的玩意拿起一件又放下一件地把玩,方才我只顾着看它们的材质了,如今细看起来,这些东西除了本身的材质相当值钱之外,做工也很精细,非常具有观赏价值。
一匣子的珍宝看到最后,匣子的底端压着一张字条,我拿起来看,上面写了一句话:都是给你挑的,不许分给别人。
我心道要是他不来这么一出,我确实是会分一小部分给赵绫蓉她们,但……也仅仅是一小部分而已。
不过,既然陈珞有此要求,我便勉为其难地满足他吧。
第60章暗香浮月色(三)
春闱过后到放榜,期间有二十多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对于举子及其家人来说是最难熬的,二十多日后官府张贴出来的一张金榜,便能决定这几百名举子的未来。
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还是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
陈珞送了信回来,说是估摸着应该能中,外祖母喜出望外,几乎立即就想要举办宴席庆贺,穆氏在一旁脸色不太好看,我也还是稍微劝阻了一下。
“祖母,还是等官府报喜的来了再办不迟吧。”
外祖母看上去是真的很高兴,拉着我絮絮叨叨地道:“哎,瞧我,都高兴糊涂了,自然是要等金榜放出来之后再办……珞儿说能中,那就一定能中……我儿在世之时,就盼着珞儿能中举光耀门楣了,如今多年的心愿终于要实现了,真是菩萨保佑……”
现在还没放榜,外祖母仅凭着陈珞的三两句话就这么相信他,从表面上看可以说是非常不理智的,但就连我也有八分相信陈珞不会判断失误。
这种无意识的信任,即便是我自己,也会忍不住有些吃惊。
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临近放榜,朝堂上却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事。
朝廷上的几个言官仿佛约好了一般,在三月初三这一日联名上书弹劾几个三品以上的官员贪污公款,且弹劾奏折写的有模有样的,几时行贿行贿的银两数额都清清楚楚,王上龙颜大怒,下令将几个涉及此案的官员关押起来,并命刑部彻查此事。
五六个三品以上的大员,甚至其中还有一个从一品的户部尚书都落了马,这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商国又无限定民众讨论国事的律法,因此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此事。
我得知此事的时间比一般的民众要早个一两天,苏玉福在翰林院那边有一点人脉,因此一些重要的旨意,我能比普通人提前一些知道。
根据苏玉福那边的线人提供的情报,这次倒台的五六个官员,都是属于丽妃之子惠王一脉的。
六年前,太子顾之渊击退瑞国和呈凤两国的联兵之后,没过多久,便被王上以养伤为名,褫夺了兵权,并命其远离京城静养。王上虽还没有明着废太子,但朝堂的官员们哪个看不清楚,一个储君,离开中心政权六年,王上哪是想让她继承王位的意思?只是碍着旧日的战功,一时不好发作而已。
这么多年来,昔日的‘太|子党’也十分低调,低调到都让人产生了朝堂上已经没有太|子党的错觉了。
王上总共就那么两个子嗣,此消彼长,太|子党衰落,相应的,这几年惠王党自然就壮大了。惠王也日益膨胀,不把太子之渊放在眼里,但很显然惠王是轻敌了。
这一次联名上书,很明显就是太|子党的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以目前的情势来看,至少已经成功了一半。若是能够成功地剪除掉这五六人,就相当于断了惠王的一臂了。
我虽和太子之渊没有什么交集,但太子和惠王的储君之争,我心里也是盼着太子能胜出的。
无他,只因顾之渊在我心里比那养尊处优的惠王,更有资格登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
当然,这毕竟是离我很远的事情,因此我在这件事上,和那些将此事当作茶余饭后谈资的百姓没什么区别,太子和惠王之间,我心里虽有个偏向,但储君之位究竟花落谁家,这实在……不是我一个生意人左右得了的事情。
***
三月初,会试放榜,陈珞不出意外榜上有名,虽不是榜首的会元,也是排名在前几位。而先前最被看好的陈锦荣却落榜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穆氏的脸色看上去就很不好看,外祖母于是宽慰她道,陈锦荣毕竟年纪小,才十六,再等三年,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穆氏的脸色仍不见好转,她开口欲辩,却被她身旁的陈锦玥强拉着走了。
陈锦玥伤好之后,人倒是通透了很多,也低调了很多。
三月十七殿试,殿试放榜是在次月初七,杏花盛开的时候。
四月初六,我却收到了苏玉福的消息,三月那场震惊朝野的官员贪污受贿案最终定下来了,除了从一品的户部尚书被惠王力保下来,仅仅只是官降一级,贬谪成了户部侍郎之外,其余几个二三品的官员,依据其贪污款项的大小,轻则远调,重则流放,最重者,判斩首之刑,且家眷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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