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墨宅,众弟子候在门外,静寂无声。
房门紧闭,远处的鼓声传来,墨渠一愣,轻声走上台阶“爹,试剑开始了”
屋里没有丝毫响动,墨渠抿了抿唇,甩开衣袖大步而去,红色的倩影徒留黯然。
墨韩生紧盯着床上昏睡的人,眼睛布满血丝,声音沙哑而又疲惫“阿简,你该醒了,十一年分别,你终归要给我一个解释,当初不辞而别,你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榻上的人不为所动,墨韩生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弯下腰低声笑着“你若不愿,我定然不会强求,你又何必如此决绝”
明简似乎有意识,奈何睁不开眼睛,口中也无法发出声音,听着墨韩生一件件一桩桩细数当年过往,心头酸涩,眼泪顺着眼角缝隙滑落。
“那丫头还活着,迁弟在天之灵许是快慰些,你若醒来见得她定然欢喜”
明简奋力挣扎,手下不停的划着,她心里似乎有什么执念叫她等不及。
墨韩生看见她动作,心头一惊,打量着她艰难写下的字,脸色瞬间沉下去。
擂台上,一个体格健硕的男子手中拿着巨斧龇牙咧嘴的挑衅着,接连战胜三场,气氛燃爆。
青山尉道坐在底下交头接耳一番,打量着刻意安排甚远的穆家堡席位一眼,互相点点头。
灰色衣袍纵身一跃,无声落入擂台。
底下唏嘘,黑衣人混在人群中看了眼卫伯釗坐的位置,低下头匆匆而去。
“在下青山中原子,请赐教”中原子手拿长剑双手抱拳朝他拱手道。
“原来是中原子,久闻大名,在下长白山一把斧奎武”奎武将巨斧扛在肩头,口中虽客气可眼里却露出不屑。
中原子抽出长剑,快速的朝前袭去,招式凌厉,身形莫测多端,奎武心知不妙,拿着巨斧奋力抵挡着,长剑穿过斧樾,中原子右脚抵住对方步伐,猛然转身向前一摔,嘭的一声,奎武趴在那里,手中的斧头嵌在石像尾部,留下一道极深的痕迹。
一招,中原子站直身子,将剑刺入剑鞘,毫不避讳的看着穆啸天。
穆啸天冷哼一声,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卫伯釗,见对方目不斜视,手指轻扣桌面三下,一瞬明了。伸手朝后摆了摆,瘦鬼点头哈腰的走在他身边,两人低语一番,瘦鬼了然的笑笑。邬老三站在后面见着他们二人动作,悄然退去。
如同猿猴一般攀着石壁向上,中原子看着眼前好似掏空血肉的男子“阁下便是穆家堡穿山甲”
瘦鬼脸色发黄,口中呼出恶臭“穿山甲不敢当,万花丛中过倒是不错”
中原子嫌恶的看了他眼,右脚后移,躬身划过,瘦鬼四肢撑地猛地一跳,又一招从膀臂下落,瘦鬼侧身,手臂收缩快速向后退去,身后巨蟒挡住去路,瘦鬼扣着石像腰际,伸脚踢过,中原子一把拉住他,瘦鬼冷笑,右腿收缩直直将他拉近身。触不及防,中原子一下磕在石像上,正欲起身,蛇口喷出一滴液体从他额间伤口渗入,大脑顷刻麻木,瘦鬼趁势夹起他的腰用力一扭,中原子直接从高台上摔落,瞬间没了气息。
“大哥...”其他尉道赶忙跑过去,伸手探去鼻息,脸色瞬白“你们定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那尉道气极,指着瘦鬼又看向穆啸天骂道
穆啸天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嗤笑道“大家可都看着,是他技不如人,三两下竟丢了命,可别赖在我们穆家堡头上,何况试剑无眼,生死状已签,你们最好安分些”
“你...”那尉道一甩袖就要冲上去,其他人只能忍着气拦住他。
气氛瞬间冷冽下来。
卫伯釗不动声气的低头品茶,没有说话。卫庭礼双手握拳,看了他们一眼踩着桌面跃上高台。
邬老三小心穿梭在卫府中,此刻大多数人聚集在试剑那边,这府里便松懈下来
“咕咕...咕咕”
无常翻弄着卫伯釗的房间,听闻声音,放回手中的瓷器,躲在门后透过门孔朝外边看了眼,推开门快速离开。
两人接头,无常一边留意四处,一边道“你那边怎样”
邬老三冷笑声“这穆啸天与卫伯釗打得一手好如意算盘,擂台边的石像有古怪,我琢磨着这底下定然有机关,你速去告知主子,让他留意”
“在下卫庭礼请赐教”卫庭礼撩开衣摆,一手背后,藏青的衣襟衬得他面容十分冷酷。
“原来是卫家少主”瘦鬼干笑两声“早闻少主学艺多年,今日也好叫在下开开眼界”
卫庭礼一手平摊向前,两人绕着擂台走了半圈,瘦鬼突然双手触地,腿部生风一扫而过。卫庭礼快速后退,跃身踢向他,瘦鬼脊背拱起,如骨架般的身躯收缩,嘻嘻笑了两声,胸腔发力猛然顶回去,卫庭礼一惊,快速收腿,侧身撑着石面,凌空翻滚至他身后一脚踹过去。
“啊...”瘦鬼险险挂在擂台边缘,啐了口唾沫,余光瞟了眼穆啸天,见他目光阴狠,陡然跳起,抬袖擦了把嘴角渗出的血丝,绕着擂台向西北位置的石像移动。
卫庭礼步步紧逼,见他倒吊在石像上,手臂倏地伸长,两手互搏。目光一沉,抬手向他抓去,瘦鬼冷笑一声,翻了个跟斗抓着他的衣领向石像磕去,尖长的獠牙尖端一滴色如白露的液体快速坠落。
瞳孔见得那液体越来越大,骇然惊住,快速拂袖遮住面孔甩开,脚尖借力偏移,卫庭礼看向袖间,赫然出现一个小孔,像是被烈火灼穿。
瘦鬼见此,瞬间惊惶。
卫庭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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