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晨一袭白色的长衫,在午后的y凉下,阳光透过厚重的绿荫留下的斑驳碎片,将身影拉得更为欣长,风吹起衣袍的一角,翩翩然,遗世独立;再加阳光的碎片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辉,竟有仙骨几分。
“雨儿!”瞧见梁雨只是盯着前方,灵动的双眼眯成月牙,一脸灿烂的笑靥,思绪早已飘远,更本没有注意自己的话,嗓音不由地加重几分,只是温柔依旧。
“呃,父王爹爹!”
“听仔细!”手里的柳枝轻轻地一敲梁雨的脑袋,出声呵到!
“是!”特意乖乖地做正身子,重重地点头。
“学琴先学音,音为五,g商角徵羽。五音与五脏相配:脾应g,其声漫而缓;肺应商,其声促以清;肝应角,其声呼以长;心应徵,其——”
看着东方晨唇瓣一开一合,吐字圆润,句句珠玑,梁雨的思绪再一次地飘远。
“雨儿,什么是五音?”
“到!g商角徵羽!”急忙地从石凳上站起,喊道。
东方晨无奈地摇摇头,继续道,“心应徵,其声雄以明;肾应羽,其声沉以细,此为五脏正音。”
“父王爹爹,雨儿知晓!五脏五音!”
“那试试吧!”
“恩。”手指尽量轻地搁置在琴弦上,轻轻地拨动,小指无意地一勾,“咚——”很低沉的一声。
“不对!”东方晨急忙地轻声呵斥道。
梁雨抬头,对着东方晨眨眨眼,调皮地一吐舌头。
“哎!”很是无奈地叹口气,俯下身子,大手扣紧小手,手把手地在琴弦上拨动,“此为g,此为商,此为角,此为——”悉心地一一弹奏,一一教授。
一遍又一遍,良久,才松开彼此的手。
“再试试吧!”
手指拨动琴弦,叮叮咚咚地一阵下来,g商角徵羽,五音稍露麟角,任是参差不齐,“别急,慢些。心定落,再缓些,方可!”见梁雨有些焦虑,东方晨出声安慰。
“累了!痛!”哽咽着嗓音,举起手,细细地解下布卷,食指通红,“雨儿,要听父王爹爹弹!”
“好!”心痛地握住梁雨的手,轻柔地一一揉过那通红地指腹,“听完了,雨儿再练!”
点点头,欣喜地跃下石凳,在香龛里将燃尽的熏香换新。
东方晨在丝桐前坐定,调弦,上调。
琴音在指尖孕育,随着熏香弥漫开来。如涓涓地溪流玲珑九曲,越过溪涧的石块,溪流沿着石壁淌下,阳光泻下,折s出七彩的光芒。
忽而可以闻见那高山,从山巅瞭望远处,云雾缭绕,远山微黛,宛如诗意的画卷。流水潺潺,泉水叮咚,有几滴,俏皮地跃起,侵上肌肤,沁凉无比。是高山流水,旋律典雅,韵味隽永,一种悠闲的神韵,一种恬淡的灵x。
“父王爹爹,是高山流水!”梁雨下意识地说出口,如此熟悉的曲子,以前练琴的时候,听过好久,久的耳朵都已长茧。以前听这样的曲子,总是无味,今日倾心,方才知会其中的韵味。
手指的动作停顿了一会,持续,脸上是疑惑,疑惑过后是欣喜。一曲罢了,才开口,“雨儿知晓?”垂下头,掌心抚过琴弦,满是欣喜地低声呢喃,“曲是新,未有名,高山流水,可!”
“父王爹爹!这曲子——”突然想起这里的历史中g本没有俞伯牙和钟子期两人,那高山流水的曲子——,“是父王爹爹作的?”
点点头,“雨儿?”
“是雪山山顶的情景!”一语道破那玄机。
“雨儿!”嗓音里是极其的欣喜,急忙地执起身子抱起梁雨,额头相抵,“雨儿!”满腔的喜悦,只化作温柔地两字,是首位听出曲子还一语道破玄机。头一回能与人共鸣,共同分享,东方晨是喜极而泣。知音难觅,任何时空均是如此!
“父王爹爹!”有一滴温热,顺着自己的脸颊淌下,滴在手背。
“雨儿能知晓我的曲子,我只是高兴!”东方晨忘了,这句话,他没有用父王自称,用的是我自指。
听到东方晨的称谓,亦满是喜悦,“雨儿知晓,雨儿也想回雪山!”一句话,有些伤感,欣喜的气氛默然,梁雨很是,好像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又——
手指c入发间,在感受那柔顺的同时,梳理着那秀发,“待到棠真正的安定,我们回去如何?”
疑惑地探头,父王爹爹从未跟自己聊过,聊过他的,任何事情。
“你皇伯伯是中了赤莲花花毒而亡!”想到赤莲花,想到雨儿险些如大哥一样,想到想到母后和展儿,黎若,大哥遗留的两个孩子的安危,想到自己体内的余毒未了,温柔的眼神隐去,满是y霾,“如今赤莲花再次出现,棠又会有纷争,父王——”
“父王爹爹担忧皇nn,是不是?还有皇帝哥哥和黎若姐姐!”伸手,环上东方晨的脖子。
点头,突然郑重地道,“雨儿,父王有你,这一生足以!”
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敲击到梁雨心底,震动心脏的瓣膜,共鸣。“雨儿,有父王爹爹也够了!”撇过头,在东方晨的脸颊印上一个吻。这一次,东方晨只是稍稍地停顿,没有避开。竟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唇瓣印在梁雨额头。万般的小心,轻柔,宛如捧着一件神圣的器皿。少顷,才松开双手。
“父王爹爹!”梁雨赖皮地想往东方晨的怀里钻去。
一手横臂挡在自己x前,另一手执起石桌上的柳枝,轻敲,“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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