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殚精竭虑,还要担惊受怕,不如开几个钱庄自己给自己打工来的轻松自在些。
如今冷笙当家,钱庄的生意依旧开的红红火火,除了锦城所有钱行都归冷家所有之外,京都的钱行冷家也算大头。
这多少也与之前冷氏门族大多入朝为官有些关联,自古官官相护,官场中的关系千丝万缕、盘根错节。且不说其他,当今朝野之内,光与冷氏互称世交的二品以上大员就不下四五个。除了门户相交、知根知底,再加上几辈子积攒下来的人脉,冷氏钱庄开在京都,生意想不兴隆都难。
“反正你冷氏家大业大,如果我的银子存在你冷家的钱庄里都不保险,那其他那些小字号、没底气的钱庄就更不敢信任了。”
这就是如今那些当朝大员、豪门望族内心里更切实的想法。
而现如今,早已离开官场多年的冷氏,忽然收到一份公文,还是由郡守直接派发的,这让冷笙很是惊慌了一阵。
不过,当他将公文大概阅览一遍之后,便也坦然的、甚至有些自豪的,用一种近乎于谦卑和恭敬的态度,小心翼翼的将这份用黄藤纸书写而成的公文,轻轻的、按照原有的褶皱复又折回了原样。
妻子焦虑的看着冷笙这一系列的动作和表情,当最后看到冷笙轻松的靠进躺椅里闭目养神的样子,和微微翘起的嘴角后,妻子方才在心里悠悠的松了口气,不过仍然好奇的问道:“老爷,郡守此次发文所谓何事啊?”
“这个嘛.......也没什么大事,想我冷氏一族祖祖辈辈都在为朝廷尽智竭力,如今虽已从商,然而当今圣上却仍能惦记着冷氏的功勋,实则让我冷氏一辈感念吾皇圣明、龙恩浩荡啊”说音刚落,只见冷笙已从躺椅里坐起身子,朝京都的方向抱拳行了个大礼。
妻子被冷笙的一番既尴尬又突如其来的忠君爱国的行为,弄得更加糊涂,忙接着问道:“老爷,您的意思是.......这公文里有当今圣上对我们冷家的恩典?”
冷笙一幅老谋深算的表情,神秘的看了妻子一眼,轻声说道:“再过不久,咱们锦城可就要热闹起来了,如今圣上的行宫正在布置,圣上的意思,是我冷氏祖辈们做为皇家的几朝元老,此次圣驾在锦城的巡视,也需有我一同随行。”
“啊,老爷,那您的身子.......”
起初妻子听到当今圣上将要移驾锦城,且自家相公还被要求陪侍左右的消息,即惊且喜,想天子之颜岂是寻常人等能够亲眼目睹的,如今在有生之年摊上这等大事,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然而转念一想,相公本就体弱多病,平日里已极少出门走动,像陪侍左右这类一站就是一整天的体力活,他怎能担的下来,想到这里,原本的喜悦和激动瞬间被担心和忧虑所取代。
冷笙本想看到妻子震惊的表情,可得到的却是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担忧,虽然心里有些许失落,不过想到妻子在这等大事面前,关心的仍然是自己的健康,反而觉得更加温暖和感动。
于是冷笙接着心里的想法继续说道:“圣意无非出于感念众臣,锦城豪门士族非我一家,然而郡守对我的态度如此积极,又当为何?”
“.......想借用咱家的财力?”
冷笙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之所以爱着这个女人,心里装不下别人,除了妻子从小过门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之外,更多的还是她不同于那些只懂相夫教子、绣花下厨的普通女子,妻子的智慧和对他的了解,让他精神上也感到了深切的满足,“有知己在侧,又何须他人相伴”。
“虽说权在官手,可只手遮天,可这手也分大小,就他们所得的俸禄,别说圣驾,单一个小小的亲王,接待起来都要勒紧裤腰带不吃不喝大半年,可如果此次不好好设计一下,又会让自己在圣上心里烙下个办事不利的名头,那么,你说他们还能指望谁呢?”冷笙说完,抬起桌上的茶碗悠悠的押了一口。
“老爷,照您的说法,我们这次可就成了这些地方官的财神爷了?可如今世道早已大不如前,贪官污吏比比皆是,他们从老百姓身上刮的油水,我看刚好就应该借着此次圣驾出巡的机会,全都吐出来才好。”
冷笙含笑的看着妻子义愤填膺的样子,他知道妻子刚才说的都是气话,虽然话理没错,可当自身能力有限的时候,也就只能顺势而为了。
于是冷笙带着安抚的意味接着说道:“说的没错,贪官污吏着实令人痛恨,不过你想,这些官员的俸禄每月拿多少、每年能拿多少,圣上心里会不清楚?如果他们就靠自己的本事把这件事办成了,于圣上而言,会怎么去考量这些费用的出处呢?再退一步讲,就算他们最后实在没办法,要动用那些赃款,不还得需要借用一些与之看似毫不相干的人,来当这名头么?所以夫人啊,咱们此次就算不出财,这出力的活怕也是躲不掉的了。但是就我看来,咱们锦城的陈郡守倒也还算是位清廉的好官,既然财和力都逃不过,与其被那些小人利用,还不如主动拜访拜访陈郡守,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嘛!”
听完这席话,妻子的脸色由起初的气愤慢慢转为了担忧,“老爷,别的我都不担心,只是您这身体.......”说完,眼圈反倒红了起来。
冷笙满眼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轻声说道:“无需多虑,你且去把管家叫来,圣驾巡游是件大事,咱府上也不能疏忽了,府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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