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萧之言忍不住感慨说:“跟着你在草原走这么一遭,发现我以前在草原白混了七八年!”
“我出身商贾,凡事都先考虑个利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擅长,就像你的箭法我永远也学不会!”翟哲在马上做了一个弯弓射雕的姿势,又说:“何况张家口内有我现学现用的榜样!”
萧之言仍旧难以置信,嘿嘿几声,道:“土默特大汗,以前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物,如今竟然会和我们马贼合作!”
“我们不是马贼,是商人。”翟哲纠正萧之言的错误。
“土默特人不清楚我们的底细,俄木布汗认为我们是来自关内的富商。他只会和对他有用的人合作,所以我们的动作要尽快了!”翟哲催马加快速度。
等两人回到托克托草原乌力吉的住处时,留守的亲兵已焦躁不安,驻扎在山林里的车风也派人出来打探消息。
翟哲见到车风第一句就是:“这么多天,你们的怎么过下来的?”
“我们,我们!”车风有些支支吾吾,“我们偷了土默特人的牛羊!”
翟哲哈哈大笑,说:“我还担心你们会饿死在这里。”
和林格尔山区的马贼很猖獗,尤其是对土默特人。他们中的大多数曾是土默特人的牧奴,战争让他们失去依靠,不得不对曾经的主人下手。察哈尔人有一支骑兵在托克托草原巡逻,严禁土默特人聚居,这让马贼如鱼得水。他们不敢对察哈尔牧民动手,只能把劫掠的目标放在散居的土默特人身上。
马贼倚仗人数的优势生抢硬拿。今不如昔,只要不是太过分,土默特牧民只能默默忍受。巡逻的察哈尔骑兵对马贼视而不见,很难说没有受到了林丹汗的指示。
腊月中旬,特木尔等几家游牧越来越靠近山区,这里曾是牧民避之不及的地点。
这一天上午时分,萧之言正在教乌力吉如何射箭,翟哲在和几个牧民聊天,突然从山林里窜出来十几个骑兵。
“马贼!”特木尔脸色一变,冲进蒙古包取出弓箭。
来的这些人不慌不忙,扇形包围上来。
为首一人抽出弯刀,大叫:“不要惊慌,我们只要些牲畜!”
萧之言将弓垂下,慢慢的移动靠近。
“没有牲畜,贪婪的强盗!”特木尔狠狠的一口痰吐在地上。
为首的马贼狞笑着露出一对焦黄的门牙,喊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马贼中有两个人直接奔向牧群。
突然间,萧之言抬手一箭,正中那个贼首的胸口。翟哲大喊:“动手!”冲向不远处的大黑马。
土默特人的弓箭乱飞,当即有四个马贼中箭落马。
马贼没想到牧民竟然敢反抗,等缓过神来,见**个人挥刀呼喊着在朝自己冲过来,又有两人中箭,匆忙中一边回头还击,一边逃回山林。
翟哲等人并不追赶,见马贼消失不见,立刻拔营驱赶牲畜离开山区,迁徙往草原。
乌力吉跟在萧之言身后小声问:“马贼会追过来吗?”自从见识了萧之言的箭法后,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蒙古人中少见如此精妙的箭术。
“一定会的,我们杀了六个人,他们已经很久没吃过这样的亏了!”翟哲在前面回答。
蒙古包迁徙的速度很快,土默特人全力驱赶牲畜往西,那里是一览无余的草原。
往西,再往西!半下午光景,留在后面了望的萧之言赶上来,大喊:“来了!”
翟哲纵马上了一个草坡顶部,见远处草原与山林交界处一堆黑影正在朝这边移动。
“近两百人!”萧之言伸了伸舌头,好像在品尝美味。
牧民们继续西行,翟哲和萧之言越过一个草丘后消失不见。
远去的地平线上,马贼草上飞满腔怒火。近一个多月来,再没有土默特人敢反抗他的征缴,看见以前的漠南草原的主人如今在自己的弯刀下畏缩颤抖,草上飞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今天竟然有牧民敢反抗了,杀了六个山寨中的兄弟!草上飞怀疑自己是不是平日对土默特人太仁慈了,现在他要给这些人血的教训。
追踪了半天在,他们终于看见正在逃亡的牧民。“就在前面!”马贼们呼喝嚣叫。
草上飞拔出弯刀,“冲过去!杀光他们!”
马贼群离逃跑的牧民越来越近,离山林越来越远。
穿过一个草坡时,突然听见一阵弓弦响起,紧接着是惨叫声。
坡顶长箭如雨不停,追赶时马贼密集的阵型让他们无法迅速散开,被射的人仰马翻,从草坡后面转出来一支骑兵,足有三百多人。
“有埋伏!”草上飞大吼,太大意了,但凡他谨慎一点也不会在草原上被伏击。
在格日勒图的手势下,土默特骑兵如网般散开,手中的弓箭像噬人的毒蛇吞吐,收割马贼的性命。
草上飞只看了几眼就醒悟过来,这不是普通的牧民,这是精锐的土默特骑兵!
“撤退!”草上飞调转马头,他来的时候有多嚣张,这个时候就有多后悔。
萧之言率五十名骑兵在马贼的右侧,也在不停的释放弓箭,这些人都是山寨中最精锐的马贼,此刻和土默特汗帐骑兵比起来稚嫩如孩童。
翟哲和乌兰公主在坡顶驻马观战。
乌兰公主抖动小马鞭,夸赞道:“你的护卫还不错!”
“在草原上,没有人能和蒙古人为敌!”翟哲这句话倒不是恭维。土默特骑兵就像跗骨之蛆,死死缠住包围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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