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部透着血色的衣衫,低声道:“让我看看。”
赵梓砚笑了笑:“都包扎好了,你要拆开看么?”
傅言卿没说话,只是替她擦着额头疼出来的冷汗:“你功夫那么好,怎么会被伤到。”
赵梓砚抚了抚她的额头,好在退热了,心里稍安,她神色懊恼,这才缓声道:“有人直接混入了护卫队中,所以我才一回来便让小禄子去通知你,他估计吓到了,没说清,害你担心。”
“护卫队?”傅言卿脸色猛然一沉,目光直直透过屏风看向外面侯着的人。
赵梓砚摇了摇头:“不是勋儿,不过却也是他。”
傅言卿无奈,赵勋成长的很快,底下也有了自己的忠臣谋士,有些人怕是等不及,想替主子清路了。随即她眸子一寒,冷冷道:“忠心是好事,可是叛上谋逆,敢伤你,留不得。”
赵梓砚轻笑了下,却又皱眉捂住腹部,惹得傅言卿紧张凑过去扶,赵梓砚摇了摇头,轻声道:“让他进来吧。”
众大臣心急如焚,看着太子殿下入内更是心头发凉。果不其然,许久后里面才穿出极为压抑的哭声,随即便是皇后殿下撕心裂肺地哭喊,当李盛哭着陛下仙去时,一群人跪地哭做一团。
赵勋出来后,亦是满眼通红,脸色一脸惨白,他看着底下一干大臣,随即将目光落在兵部尚书身上,冷声道:“来人,兵部尚书薄成熹护驾不利,立刻除去他的官服,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殿下,殿下,臣冤枉,臣冤枉!”
赵勋凑近,狠狠看着他:“你不该动她,她是我的亲姑姑,你敢下手就做好觉悟。拉下去!”
赵勋站在殿前,望着里面,随即重重跪了下去,他似乎还是没做好,他想当皇帝,想和皇姑姑一样,可是他从没想过夺她的皇位,更没想要她的命,御下不力,他还差的远了。可是他也知道,皇姑姑想陪着傅姑姑,她教自己的够多了,剩下的该他自己走了。
当日宫内鸣丧龙钟,言说陛下驾崩,皇后悲痛欲绝,殉于御前。原本赵勋想让她担着太上皇的名号,可是赵梓砚却明白,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能二圣同朝,她们彻底消失了,对她们对赵勋都是最好的。
洛阳古道上,两侧树木都已抽出新芽,青葱翠绿的枝丫伸展开来,随着微风缓缓摇摆,此刻东边日出已然完全跳出山谷,悬于天际,撒下一片金黄。宽阔的古道上此刻十分安静,只是片刻后,一个带着竹斗笠黑衣男子驾着一辆马车出现在官道上,车轱辘发出的响声惊飞了一群停驻觅食的鸟儿,打破了一片沉静。
马车内一身白衣的女子颇为慵懒地躺在身后之人怀里,眸子微合,腰间一抹鹅黄色璎珞流苏,散在衣裙上,精致的五官犹如被人精雕细刻而成,美得让人赞叹,即使这般随意慵懒的姿态,也掩盖不住那一身贵气。
而身后之人却是低眸含笑,放松身子虚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得舒服些,神色宠溺而温柔。片刻后,她低了低头轻声道:“安儿,要睡着了么?”
闭着眼的人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即抿出一丝笑,睁开墨色的眸子仰头看着身后的人,摇了摇头。
两人赫然便是已然双双身死的赵梓砚和傅言卿。时光荏苒,转眼里已经过了十年,岁月并未在两人身上留下太多痕迹,除了更加成熟外,着实看不出两人都三十了。
傅言卿想可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腹部,低声道:“这般会疼么?”那日她们说服赵勋借刺杀诈死离开,赵梓砚在京城养了几天伤,等到伤口结痂愈合了,两人才悄悄离开。只是怕待久了生是非,赵梓砚便催着早日上路,她怕她伤口未好全。
赵梓砚坐起身,反手将她抱进了怀里:“莫担心,我没事的。”
傅言卿早就习惯了她的亲昵,也不多言,却是小心撑起身子怕压疼她,轻声道:“娘亲便留在京城么?”
赵梓砚轻轻叹了口气:“她看似不在意可是她同房道海之间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解决,她选择留下来,想来是有自己的考量,我不便插手。不过,我特地吩咐了鬼楼的弟子,及时给我消息,若娘亲想我们了,我们便回去接她。”
傅言卿点了点头:“那我们准备去哪呢?”两人走完全是临时起意,傅言卿甚至未来得及想两人去何处落脚。
赵梓砚脸上笑意盈盈:“交给我吧,我先带你去我们的家看看,随后,回大理,你都十年没回去了,定然想得紧。”
傅言卿微愣:“家?”
赵梓砚但笑不语,只是探出头道:“无言,你快些。”
当经过一个月的悠然赶路后,傅言卿和赵梓砚再次踏上益州,傅言卿看着有些陌生的益州城,心里有些感慨,当年在这里经历的一切似乎在脑海存了许久如今,却是纷涌踏来。那时在一路上同赵梓砚发生的点点滴滴,如今回想起来,温馨而甜蜜,但亦是在这里,让她体会到了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和灰暗,也真正明白身边这人在她生命中占据了多大的分量。在益州,她们一起度过了她们感情中最为重要的时光,尤其是在锦屏山,所以傅言卿大概知晓赵梓砚要带她去哪了。
到了锦屏山,赵梓砚突然将傅言卿抱在了怀里,惹傅言卿低呼出声:“你作何?”
赵梓砚看着漫山碧树如荫,轻笑道:“当年可是卿儿抱着我上山下山,如今可轮到我了。”
傅言卿有些失笑:“幼稚。”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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