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存活于世的好。”
林渲冷笑着起身离去。
很奇怪,走了很远的路,干呕声依旧存在。
四处无人,干呕声从哪里来的呢?
林渲猛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厕所方向传来的声音十分真实。不容多想,林渲开门去察看一番。
景岚正蹲在马桶前痛苦的捂着胃部。
急忙上前简单询问了几句,林渲当机立断扶着景岚去了社区的诊所。
医生开了副药给景岚喝下,待其症状好转后,又详细叮嘱林渲各类注意事项。
“你们这些年轻人别不把身体当回事,饮食生活要规律,好好养着才是。”
两人连连点头。
办好相关手续后,林渲扶着景岚慢慢向家走去。
“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吧,我会注意多准备些清淡营养的饭食。要是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随时唤我。你堂妹睡觉沉,所以没有注意到你的动静,别在意。有需要找我就好。”
“麻烦你了。”,景岚身体仍有些不适,语气软软的。
“没事的。”
林渲笑了笑,伸手从背包中掏出一条毯子拥住景岚。
“深夜风凉,你方才发了不少虚汗,现在可不能吹着了。”
景岚安静的在林渲陪伴下走着,路灯都灭了,疯狂追求光明的飞蛾们早就散开了。真正在寂寂无人的黑夜中照亮前路的,唯有那轮明月和今日前来陪伴它的那颗星星。
三.
林渲努力维持的好心情被领导出于能者多劳的工作安排彻底打破了。由于同事的任务没有按时完成,她现在要额外承担一人的工作量,多延长许多加班时间,多费心操劳别人的事情,尽管这个人与她不过是同事而已,尽管她的好心帮助换来的不过是他人背后的闲言碎语。
“不就是学历比我们高吗?事事都以为自己能行。我最讨厌这种人。”
林渲已经在不经意间听到好几个人这样说了,但即使是听了好几次了,她的心仍是不禁沉重了一番。
拎着打包好的饭菜,脸色略显苍白无力,她沉默着推开家门。
“抱歉,本想亲手给你做饭的。”,林渲朝闻声而来的景岚笑笑,轻快的将食盒摆好在饭桌上。
“没事的,这些闻起来很香。”,景岚一面摆摆手作不在意状,一面观察着林渲的面容,情绪低落的像落水的小猫,真可怜,应该好好抚慰的。
“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吗?”,景岚试探着问道。
林渲有些吃惊,随即用低头吃饭的动作掩盖了表情。
“没什么。”
就是这个样子,谨慎又小心,警惕的在身边建立起一道无形之墙,触不到她信任的边界,看不到她真实的想法。越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越是想让自己走近她的内心,对待普通的朋友尚且诚挚善良,能够做她真心相惜的朋友和爱人该是多么幸福和幸运的事!景岚面对这种散发着美好气息的诱惑毫无抵抗力。
放下手中的碗筷,景岚郑重其事的开口:“做人就要开心的活在当下,这是我的人生信条,你有了烦心事就要说出来。”
林渲抬头望向景岚,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接,在短暂的时光流逝中双方的固执和坚持进行了不小的交战,战争的结果以林渲的失败告终。她叹了口气。
“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会给我贴标签,仿佛永远戴着一副有色眼镜看待我的言行举止。”
景岚来不及为自己小小的胜利欢呼,别样的情绪又从心头蹿起。这样的问题,她曾经,现在,将来都会一直苦苦追寻答案。至于她为什么会如此频繁的生发此类问题,答案非常简单:她是同性恋。不被人理解,在他人看来都变味许多的言语,经常听到的恶心评论,邻里看怪物般的眼神,这些她深有体会。阴云一时笼罩,沉默如影相随。
林渲不曾想自己引起了景岚的沉思,慌乱的一笑:“这种问题本身就很难回答吧?人和人之间是那么不一样,我者与他者简直是两个世界。简单些,做自己就好,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这样的见解其实也挺好的,不要想太多了。”
景岚皱了皱眉:“才不是这样,你根本不是这样想的。你无法理解他人对于你的不同所表现出的一切,正如他人无法理解你的不同,这是令人无奈的痛苦,但至少可以忍耐。令人伤心难耐的是,由于外界造成的痛苦却完全由你一个人承担,坏人会逍遥法外,小人会平步青云,恶人会得意洋洋,他们尽情的把阴影留给你,唯有受到伤害的你要独自忍受,这是巨大的不公平,而你,或者说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忍受这种不公平。”
林渲沉默了良久,目光渐渐亮起来,那其中蕴含着激情和希望,它使景岚知道自己离林渲近了一步。
“我忍受不了,但我无力改变。我既痛恨自己这副软弱无能的模样,又对忍耐之下的生活低声下气。我喜欢你的说法:巨大的不公平。我想我总是会无视这种不公平,仅仅在少数时候,天光太亮了,它把这个世界的不公平照耀的如此清晰,我再怎么尝试都无法忽视它了,也唯有在此时,我会细细舔舐伤口,痛感会警醒我记住这一时刻。当天光再一次暗淡时,我会忘记伤口的疼痛,但我的脑海会浮现出那时的记忆。或许这就是我生活的状态。”
景岚接受林渲所说的每一个字,她为自己的新发现而惊喜。
“你已经找到解决之道了?”
林渲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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