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你的人走吧,不要回来自然是最好了。”
“——哦,不对。做我们这行,人才是最重要的,师姐收回刚刚那句话。应该是——你不回来自然是最好的,冯华生工作室还是很欢迎其他人回来的。”
“——毕竟,你也是无心装载,在这还是不在这,也不要紧。”
杜晓游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着拳头,涨红着脸,近乎尖锐地呛声:“萧岁你就继续嘚瑟吧!到时候本子没赶完,赔钱砸招牌的时候,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力气站在我面前嘚瑟!”
说完,杜晓游转身就离开。
萧岁扒了一口饭,没什么胃口,直接盖上了饭盒。
她拿起那堆白信封,一封封打开,上面白底黑字地印着一个个名字——
一起在录音棚挨骂的;
一起喝酒吃饭,搭着肩膀唱歌的;
一起赶完本子后,捶着肩膀捶着脊背走出录音棚的;
……
其实,人很脆弱。
尤其是在金钱面前。
多少人为了钱,出卖自己公司换取利益。
又有多少人,因为金钱的纷争,连朋友、夫妻甚至亲人都做不成。
——就像她手上那6个信封。
然而,人又是坚强的。
他们每天早起晚睡,劳累一整天,就为了养家糊口。
也可以为了信仰,为了重要的人,义无反顾地给予自己的帮助。
——就像是毛旭应承回来,就像是现在给她递了一杯咖啡的小师弟。
“师姐,我看你没什么精神,就多泡了一杯给你。”
萧岁费力地对他笑了笑,接过那杯咖啡,后问:“谭俊,你没有收到他们邀请吗?”
谭俊先是一愣,然后小心翼翼地点头。
“那你怎么不跟着去?”萧岁抿了一口咖啡,稍微有点提起精神,问道。
“我觉得跟着师傅学到的比较多,而且师傅不是那种强制安插个人思想的教学,我、我比较喜欢。”
萧岁浅浅一笑,故作深沉地说:“那你可能摊上麻烦了哦,小师弟。”
“诶?”
“快去休息,下午还要跟我进录音棚,奋战!”
谭俊腼腆地笑了笑,重重点头,“好。”
-
萧岁晚上九点从录音棚捶着腰离开,望着黑不溜秋的天空,当面迎来一阵寒风。
这时,萧岁想:她这个月应该水逆了。
后来想想,她家庭和睦,爱情顺利,就连遇到瓶颈的工作也找到了解决方法。
——应该排不上水逆。
然而,现实却啪啪地打她的脸。
事情是发生在两天后。
申请离职的人在递信当天就离开了。
而毛旭因为交接,迟迟没有回来。
这天早上,萧岁还没进录音棚就收到了毛旭的电话。
萧岁还以为他要跟自己说回来的日子,接通电话前,嘴角带着笑容。
谁知道,接通电话后,她的笑容僵住,然后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说了两句话便挂断电话。
走进录音棚前,萧岁深呼吸了好几下,平复心情,强迫自己要集中注意力,不能把师傅的招牌给砸了。
一进去,就是一个上午,直到中午,她才走出来。
出来以后,她想着给师傅说一声。
手都已经滑到冯华生的电话,轻轻一点就能拨通,她却退出界面。
师傅还病着,不能操劳过度。她想。
她想过打给程家琰,又怕自己撑不住,情绪崩溃,便死死地忍着。
下午进录音棚之前,她又强迫自己不要想烦心的事情,大不了就通宵熬夜,加班加点地把本子赶完。
可是……可是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两个师弟,还有混音师,不可能连着一个月都在加班。
于是,萧岁又压抑着情绪,工作了一下午。
然而,情绪的崩塌是在晚上,她回到家里的那一刻。
萧岁已经走到自家门前,钥匙拽在手中,久久没有下一个动作。
片刻,她拐弯走到了隔壁程家琰家前,插入钥匙,拧开,然后脱掉鞋子,光着脚走到他的卧室。
程家琰家每周都要阿姨打扫,所以不至于他很久没回来,铺了一层灰。
就连被子都铺得整整齐齐的,就像他在家的时候一样。
萧岁一骨碌地往床上滚,用被子裹着自己,像是在欺骗自己,他就在身边抱着她一样。
少倾,委屈劲就上头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泪水堆积在眼眶,视线有些模糊。
萧岁从包包里摸出手机,用手背擦去泪水,然后在微信找到置顶的对话框,点进去。
一行文字很快出现在输入框里,然后发送出去。
——【我真的好累,好想你在身边,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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