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在侦办这起案件中,深知只要把马一彪的伤搞清楚是谁造成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王国良能够动用省级大员发下话来,看来也是花了本钱的,心里有些怕。但是从王国良以前的行事方式来看,他也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兴师动众到省里。这里面有原因。
姜山了解这些领导层的事情,他在机关里深知“领导一句话忙垮一大帮人”,中国人的唯上是从在哪里在哪个事情都是这样子。
姜山看到机关里变本加厉地编造材料,心里不好受。他不是个玩虚的人,经验可以拔苗助长,但不能只为经验而典型。这几年,他亲眼目睹了典型经验在机关里上演的一幕幕闹剧。
机关里的人整日报刊杂志内参材料里与领导一起找鲜活的先进经验做法。一经发现立即派领导带领前去考察学习,回来照猫画虎,落地生根。几经试点,机关里再苦思冥想形成经验材料,媒体宣传,内参选编。
经过领导批示推广,最好开个现场会,职别越高越好。因为年终考核加分,领导脸上有光,政绩突出。
有拿得出手的两三个典型经验,这个领导就离提拔重用不远了。这种风气愈演愈烈,成了许多当官的法宝,跑上级汇报工作经常化,材料里要有“料”,形式上要创“新”。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姜山出于这种考虑,千万不能给领导出难题,也成了江山的固有思维方式,事事替领导考虑,成了公务员队伍里的一种固态。
案件办理的进展比较慢,就是因为搜集证据比较麻烦。
蹲空等候,在别人看来是个苦差事,可每次参加这类的行动,姜山就会自己做个小动作,玩上一种捏泥人的小手艺。既可提神,又可消磨时间。
人好多时候比的就是个耐性,蹲守是这样,好多事情也是这样。姜山在与同学比较起来,也是这样考虑的。谁做事情耐性好,谁就会成功。姜山玩这种小手艺,也是受好朋友徐小贵的启发。
姜山的文化界的朋友徐小贵学的雕塑,到了文化局却干上了陶艺挖掘的任务。徐小贵就南下宜兴学习,几次下江南,带回了自己的紫砂作品,开起了小城里最早的紫砂壶和茶馆,生活一下子大变样。
徐小贵的手艺练纯熟了,开发当地陶艺的任务也顺理成章地进行到实质阶段。姜山没事的时候喜欢到茶馆泡着,把玩紫砂壶,心里恬恬静静的。
姜山很喜欢一位老作家说的茶道哲理:喝清静之茶,品人生之真。他有时真想早退到二线,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他发现很多老警退休后一无所长,除了被有些单位雇了去当保安,再就是在家接送孙子辈,赶集买菜,最多爱好打牌、下棋、钓鱼,老来乐比较枯燥。
姜山喜欢捏泥巴是从小养成的习惯,那时没钱买玩具,但是当地有好泥巴,姜山从小的玩具枪什么的都是他玩泥巴实现的,还捏出棋子、水壶之类的东西,烧结后有的还用好多年。
姜山对当地的陶艺也是发烧友,他经常制作出些异型的陶陶罐罐,让徐小贵大惊小怪的,直称原生态艺术品,还煞有介事地送到上级参加评奖,有一件特别怪诞的作品也还真获了头奖。
姜山对徐小贵自夸说:陶艺靠的是天分与灵气,有时全凭手指上的感觉。
姜山知道徐小贵是走入工匠的误区了,科班出身的艺术家常常被条条框框给限制住,就难以出新。倒是姜山这类没受正规训练的业余选手容易出彩。
别出心裁就是这个道理,侦破案件有时也是这样,按常规去重现犯罪嫌疑人作案动机及作案手法时,越来越不靠谱。
姜山知道徐小贵交往单纯,没多少别的社会关系,有时也会将案件中的疑难问题与徐小贵商讨,听听他一个门外汉的意见。
有时,真是旁观者清,中国的老祖宗太有才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时,在旁观者眼里却会柳暗花明又一春。这起案件的专案组没少在案发现场搜集线索、证据,包括人员也几乎找了几轮了。
可在姜山脑子里过一遍,老感到里面有一扇区门没打开。这扇门若隐若现,可能是一道心门。
姜山在案件进展不下去时,安排王渐进他们几个去搜线索,千方百计找杜金清。
一般情况下,任何一个混社会的人经过警察的调查,极少没事清白的。要不然,老警们也不敢把个“你家里挂着免事牌”放在嘴边吓哄人。
姜山到了徐小贵店里时,正好徐小贵刚送走一帮子买紫砂的人士。当今,送礼也跟着潮流走,价格不菲的紫砂也成了送礼的雅好。名茶加名壶,成千上万的当然是份好礼了。
徐小贵重新冲泡上老班章古树茶,这是他与姜山的雅好,壶是自己烧制的当地陶壶,还象征性地用带电炉丝的陶盆把公道陶杯也温热着。
茶汤从冲泡开始,一直到分到茶杯里都是沸腾着。这也是姜山与徐小贵两个人发明的纯属私有品茶法,与他人不可共赏。
他们享受的是整个冲泡茶的过程,就是茶叶泡过了,他们也要拿来鉴赏茶质和茶叶经过煮泡过后的重生。他们喝过的老班章古树茶从来不扔,晾晒好了做枕头自用或送人。他们喝过的陈茶做的枕头两个家庭里几乎人人有份,可见他们喝茶功夫之深。
姜山很羡慕徐小贵的洒脱和执着。为了壶好茶,他能够到了采茶季节到深山老林里,跟着制茶人选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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