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她接近我的时候是易了容的,我分辨不出她的真实目的,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她并非要伤害我时,我对她,却生出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现在想来,我是在那时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她。后来我被迫去了皇子府,朱弦对我说,那晚她独闯皇子府差点死在乱箭之下,一切都是为了我。母亲,你也有一个为你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你都可以不顾世俗的目光而去接受他,为何,我不能?”
赫连雅一脸愧疚:“你还是没原谅我。”
三月放下笔,轻柔地摸着画中人,突然说:“莫说这些了。母亲,我想要即刻启程。”
赫连雅刚要说话,却见师少松推开了房门,他看了眼三月,便道:“常昊率军攻山了。”
萧玉尹望着窗外那秀丽的河山,他曾与大哥上官阳,二哥师少松一起踏遍五湖四海,五岳九州。那时他以为,永远都不会有玉尹山庄,直到传来国破家亡的消息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建立一座山庄,这并不仅仅是一座山庄,而是一座可以为她抵挡风雨的堡垒。
师少松道:“常昊雄兵百万,不动声色的抵达山下,他是想将玉尹山庄收入囊中了。”
萧玉尹摇扇子说道:“他早有这个心思,只不过是欠缺一个借口罢了。现在有了借口,自然按耐不住。”
师少松皱眉道:“你这样一说,倒让我想起一个传闻。”
萧玉尹笑道:“说来听听。”
师少松盯着他:“江湖传闻,玉尹山庄内藏有一宝。”
萧玉尹嘴一咧,露出雪白的牙齿:“玉尹山庄的确有一宝,这宝贝可是让这天下间最有能耐的三个人都窥视了一辈子呢。”
师少松敛回目光,低声道:“你是在开玩笑吗。”
萧玉尹道:“不不不,我哪里在开玩笑。这山庄建好的那天,我就放出了风声,玉尹山庄藏宝,得之可夺天下。可是过了十八年,才等来了这位夺宝之人。”
师少松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位三弟,才是他们三人中最聪明的一个。“原来如此。”
萧玉尹拍拍他的肩:“好啦安心啦~我们去下下棋,喝喝茶。”
赫连雅为三月收拾好行囊,交代面前两个人:“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三月,带她去江南,找到白衣。”
卓饮风与锦怀相视一眼,便道:“夫人不必担忧,常昊攻不上来的。”
赫连雅却道:“我并不担忧这个,玉尹善于奇门遁甲布施阵法,常昊纵有千军万马,我相信他一时半会闯不进来。但三月,我不能再由着她这样下去了,她每天就只是沉溺画画,再不然就自言自语,郁郁寡欢。见白衣是她的愿望,或许见了白衣,打开心结,她的病就会好很多。我让杨开与你们同去,路上有个照应。”
卓饮风叹道:“早知如此,我们当时就该拦着白衣,谁能想到,主子会因此受这么大的重创。”
锦怀道:“就不该管这闲事。”
卓饮风忙瞥他一眼,对赫连雅笑道:“夫人千万别担忧,我们这就调集人手,定护主子安稳到达江南。待她见了白衣,所有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赫连雅叹道:“但愿如此吧。”
常昊透着月光望着那座近在咫尺的雄浑山脉,那就是玉尹山庄所在的位置,多年以前他曾想借机攻破这座山庄。奈何,当时师未明还未曾登基,不允许他有大动作影响大计,所以这个念头一耽搁就是数十年之久,而今他率军前来,有强悍武力做后盾,就不信攻不破一个山庄。
常昊的副将突然来禀:“将军……”
那副将附在常昊耳边说了几句,常昊立刻展开眉头,阴沉一笑:“上官三月,你已是本将军的囊中之物。”
他盯着遥映在天边的美丽弯月,看着看着竟恍然出了神,满眼都是三月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眸。他恨的咬牙切齿,攥紧拳头:“我要让你后悔玩弄我!”
车内传来一阵咳嗽声,驾车的卓饮风与锦怀相看一眼,均有些担忧。后边的马车里传来杨开的声音:“该到了服药的时间了,停在一边准备煎药。”
丹台阁一众下属立即勒马驻足,锦怀下了车,掀开帘子大惊:“快!”
三月竟在颠沛流离之中陷入了昏迷,锦怀将她轻轻地抱了出来,卓饮风立即将一件加厚的狐球裹在她身上。快入冬了,天气日渐转凉,尤其到了夜晚,更是寒风凛冽。
三月悠悠转醒,脸色苍白如纸,就算在火堆前烤着,她还是浑身发冷。她问杨开:“我是不是快死了?”
杨开却噗之以鼻:“你才多大啊,就把死字挂在嘴边。我这大把年纪的人都没想要死,你就更不用多想了。”抬眸看她一脸憔悴样,“再说,你信不过我的医术吗。”
三月舔了舔干涩的唇,锦怀立即将水囊递过来,她轻道:“我不渴。”然后对杨开说,“我并非信不过您的医术,而是我想求您一件事。”
杨开盯着三月:“拆纱布?”
三月点头:“我知道我的眼睛,很糟糕。但是,我不想在担忧之中度过了。您帮我拆开纱布吧,是明是暗,我都能接受。”
卓饮风却道:“还是等到了江南再说吧。”
三月摇头:“现在就拆。杨先生。”
杨开将煎好的药递给三月:“喝完了药,我就给你拆纱布。”
三月二话不说地接过药碗喝光了药,然后静静地等着杨开为她拆开纱布。杨开的动作很缓慢,当纱布被拆掉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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