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杜宇也看见了在走廊里呆立的方木,挥手示意他赶快进来。
张瑶跑过方木身边的时候,方木感到她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对不起。”方木坐在床上喘了半天气后,抬头对杜宇说。
“你小子,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杜宇抓抓头说,“我还以为是保卫处的人,差点把我吓成y萎。”
方木无力地笑笑。
“你没事吧,脸s不太好。”
“没事。”方木摇摇头,“你睡觉吧,打扰了你的好事,抱歉了。”
杜宇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上床拉开被子,不一会就传出了鼾声。
方木关掉灯,在黑暗里静静地坐了好久,等呼吸完全平静下来,才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
你们又来了?
床前的人默默无语的站着。一双手在身后轻轻搭上我的肩膀。
“其实,你跟我是一样的。”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那是已经面目全非的吴涵。
不,我跟你不一样!
马凯在归案后的第四天终于开口,很痛快的承认了这四起杀人案是自己所为。不过他坚持认为自己杀人吸血是为了自救,因为他和他父亲、哥哥一样患有严重的贫血症。看守所特意找了医生给他做身体检查,结果证明他的血y完全正常。由于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所以市局决定尽快移送检察院起诉。
邰伟在电话里向方木简单告知了案件的进展情况。方木提出要跟马凯面谈一次,邰伟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这次面谈被安排在看守所的一间会客室里。邰伟提出要和方木一起,方木坚持独自和马凯面谈,邰伟拗不过他,只好同意。送方木进去的时候,邰伟再三嘱咐他一定要小心。
“在看守所里给这个家伙安排了一间单人监所。为什么?他进去的第一天夜里就袭击其他犯人,咬住人家的喉咙不松口。没办法,只好给他安排到单人监所。”
会客室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都被固定在地上。四周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铁门。邰伟指着铁门上的一个红s按钮说:“我们就在隔壁。等谈话结束,你就按这个,我们就会接你出去。”他停顿一下,“如果有什么危险,也按这个,懂了么?”
方木点点头。
邰伟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木,“还有,你没带什么武器吧?”
方木想了想,伸里把军刀拿出来,递给了邰伟。
“你带着这玩意g吗?”邰伟接过军刀,皱着眉头打量着,“暂时没收,完事再还给你。”
他举起一根指头,脸上做出威胁的表情说:“按理说,你这个都是管制刀具,明白么?”
方木笑笑,没有作声。
邰伟把刀揣进衣兜里,“你坐一会,我去提人。”
几分钟后,门外响起了脚镣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音。
马凯步履蹒跚的被两个看守带进会客室。他一直低垂着头,能看见被剃光的脑袋上还有几处淤伤。看守们把他按在方木对面的椅子上,刚要把他的手脚铐在桌椅上,方木说:“不要铐他。”
“不行。”邰伟非常g脆的拒绝了。
方木把邰伟拉到一边,小声对他说:“我需要他完全放松,才能得到我要的东西。”
现有资料显示,尽管幼年丧母,但是马凯在26岁之前一直是一个正常成长的男孩子。高中毕业后直接升入大学,大学期间除了一次考试不及格之外没有任何人生瑕疵。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小公司任业务员。平时虽然与人j往甚少不过也没表现出精神错乱的征兆。谈过一次恋爱,后来无疾而终。如果说马凯一直在一条普通却平坦的人生之路上按照固有的轨迹匀速前行的话,那么他26岁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并就此改变了他的一生,也让很多无辜的人命丧黄泉。
方木要探求的,就是他两年来的心路历程,这也是全案中所有迷题的答案。
“不行,这家伙很危险,我要为你的安全负责。”
“我不会有事的。万一有情况,我就按铃。”
邰伟看看方木,犹豫了一下,示意两个看守不必铐住马凯。随后,他走到马凯面前,厉声说道:“你老实点,听到没有!”
等邰伟和两个看守出了铁门,方木才重新回到桌前坐下。他摊开笔记本,按下录音机的录音键。
“你叫马凯?你好,我是市局行为科学处的。”方木本想说自己是电视台的,话到嘴边,决定临时胡诌一个身份。
对方毫无反应,依旧低垂着头。
“你听到我的话了么?马凯,请你抬起头来。”方木提高了声音,同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马凯慢慢抬起头来。
方木屏住呼吸。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在头顶刺眼的白炽灯下,马凯的双眼一片灰白,好像没有瞳孔一般,就像两块墓碑镶在脸上,看不到一丝生气。
雾霭中死寂的坟场;随风摇摆的枯枝;远处若隐若现的残砖断瓦,一瞬间,方木仿佛置身于无法自拔的梦魇,耳边竟传来隐隐的丧钟和乌鸦的哀叫。
方木和他对视了几秒钟,直到他重新低下头去,方木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今天来,”方木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是因为我对你很有兴趣。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谈谈你和你所作的这一切。”
马凯依旧不作声,双手夹在腿中间,方木注意到他在前后摇晃着身体,轻微,但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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