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哦,”她笑着帮承琤拂去嘴角点心渣,承琤丝毫不见外地揽住张欣一条胳膊,“谢谢姐姐。”
扮猪吃老虎!看人下菜碟!没没没下限!
此刻左瑜的脑海金光闪耀,抬手把承琤从张欣身上撕下来,拎过一边去站好。
张欣笑向还在发呆的左瑜,“不介绍一下吗?”
不想介绍,你能当她是空气吗。
“嗯,她就是我在电话里说的超远房表妹,承琤。”超远房三个字着重拉长。
“哦,以前倒没听你提起过。”
承琤摇头晃脑地补充,“嗯嗯,我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种,长大以后她就始乱终弃,不再跟我联系了。”
店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望着左瑜的目光,都开始变得意味深长。
张欣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然而凭借她对左瑜的了解,很快认定这只是个玩笑,也乐得参与:
“左小鱼,想不到你的感情生活这么邪恶曲折,我们进去坐,你要一五一十地好好交代。”
望着左瑜和承琤有说有笑的亲密背影,左瑜在灵魂的深处一遍遍拷问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刚刚的伙计,你回来,把我的卡还给我,我要吃穷这个落井下石的女人。
里间桌上,精致诱人的烤品团团摆上。
左瑜打定主意不能再让承琤开口,不停地将烤好的肉和菜蔬叠在承琤碗里,片刻间就摞成一座小山。
承琤也不甘示弱,谈笑风生间就将小山夷为平地,间或举筷示威,再来?
张欣在一旁担忧地看着,生怕左瑜的最终目的是将承琤噎死,赶快催促服务生为承琤拿来鲜榨果汁顺喉。
左瑜见张欣对承琤照料有加呵护备至,心中更加不满,自己干脆不吃了,为承琤夹肉的筷子舞动得上下翻飞,只能看到一条模糊的残影。
“啊呜!”
一大块外焦里嫩的烤排骨,连同筷子都被承琤叼住,左瑜抽筷子,承琤就是不松,两相对峙,场面逐步升温。
左瑜嘴上温柔,“乖,放开,我再给你夹个烤虾。”手下却毫不留情,揪起承琤鼓鼓的脸颊,弹回去,再扯起来。
承琤完全不进行抵抗,只把一双明媚而忧伤的大眼睛,望向张欣。
“好了好了,左瑜,不许欺负妹妹,让她自己夹喜欢吃的东西。”
左瑜如同被树枝刮破的气球,瘪下去。承琤卖乖,“别担心,我们这叫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是最和谐有爱的相处方式。”
“怎么总是乱用没毕业啊。”左瑜眼睛瞪得溜圆。
“你才没文化呢,自打老君的培训班关门,我就转投月老门下,苦学不辍到如今呐。”承琤挑衅地回望她。
“老君?”张欣听得一头雾水,“月老?”
不等承琤开口,左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就是一个姓君的音乐老师和一个姓月的舞蹈教练。”
再拍一下承琤的肩胛骨,“欣欣你瞧一瞧看一看,这样柔韧纤细的身材,是不是有着舞坛奇才潜质。”
不过说起来,像承琤这种舞蹈演员的身材,左瑜在市局也见过许多。
尤其是几位秘书处的大姐,各个花容月貌,纤细苗条。每次在食堂一起吃饭,才略动几下筷子,就有人带头,“停杯投箸不能食”。
“哎呀不吃了,这个月才开始27天,我就胖了二百五十克了,这样下
去,怎么得了。”
“说的是啊,无颜再见我家达令了,嘤嘤嘤。”
……
左瑜正在出神,一坨不明黑色物体朝她迎面扑来,砸中鼻梁她引以为傲的鼻梁,划过唇角,然后缓缓降落在衣服上,发着黏腻的油光。
“不好意思,我吃得过于专心,不留神把烤肉酱都甩了出去。你不要呲牙,我给你擦擦吧?”
承琤伸出一只油手扯了纸巾,非常随意地在左瑜脸上擦抹起来,如同环卫工人清洁隔离带栏杆。
左瑜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准备发作,却被张欣拦住,“烫到没,先跟我去洗手间,帮你清理一下。”
哎呀,这才是我体贴又温柔的小欣欣嘛。
左瑜握住张欣伸过来的柔荑,屁颠屁颠地跟上,临走时看到承琤在跟自己唇语:只能帮你到这儿。
……
水喉下,热水汩汩流出,张欣耐心清洁毛巾,左瑜站在一旁,十分享受两人独处时分的温馨安静,心也变得舒展而勇敢起来。
说吧,告诉她吧,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就算不会有回应。
连外面那种深井冰神仙我都敢于收留,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却步呢。
“欣欣,”左瑜眼神明亮,抓起张欣在自己脸上温柔擦拭的毛巾,随手扔一边,“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告诉你,瞒了你这么久,我真得充满歉意。”
张欣看了看毛巾,下一刻嘴就被人用手捂住。
“我最初以为,感情这个东西,就像是扎在心头的木刺,开头很疼,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月的消磨,再刻骨铭心的东西也能够被淡忘。”
左瑜清清喉咙,逐步走上情绪的高峰,“然而我错了,有些感情它根本就不是木刺,是仙人掌啊。只要有少许浇灌,它便能屹立不死,给我扎出无数个血窟窿。”
张欣默默看着她,清明的眼神渐渐转为疑惑。
左瑜决定一鼓作气,“废话半天,我就是想说……”
“嘎”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张、张总,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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