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出租汽车上顶的帽子那么大,往那里一横,感觉很痞,很酷。他又问我曼哈顿在
哪里,能不能看见帝国大厦等等问题,看得出,翔子对这次纽约之行很兴奋与期待,
丝毫不是我猜测的:迫于生存的无奈。
十一
我在翔子到来之前已经向他做过宣传,告诉他我住的地方极其简陋,请他将就,
尤其不要和翔子雇主那百万豪宅比较,那差别如同天堂与地狱。所以翔子一进门就
嚷嚷说:相当好了,比他在佛州租的房子强多了。
我让翔子先洗个澡,我已经闻见他身上一股子臭味,可翔子说不着急洗澡,他
很饿,要吃东西。别看翔子穿得比我有品味比我将就,可还是不改从前的爱好:整
个一个驴粪蛋--表面光。不知道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女人们是怎么忍受来着。
那天的晚饭,我们从下午四点一直吃到凌晨。翔子在几块r垫底之后,开始给
我仔细讲他在佛罗里达的经历,与那个阔佬一家如何斗智斗勇。翔子说他真算见识
了什么叫高傲,就是摆出和蔼微笑的面孔,缓慢的节奏说着彬彬有礼的话语,却让
别人感觉没有和他们说话的资格。
“他们家里那个娘们儿抽烟,她有专门的吸烟室,我抽烟必须在外面,而且要
等灭了烟头五分钟之后才能进房子里。”翔子气哼哼地说。
“嗨,美国哪儿不是这德x,在学校里不用想,多冷都只能站在外面抽烟。我
租这个房子,写到合同里,因为我吸烟,所以搬走前要给人家洗地毯、重新粉刷墙
壁。就是这样人家还不愿意租给我呢。”
这样回答翔子,因为我不想拱他的火,使他更义愤填膺。最重要的一点,我仔
细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认为那阔佬一家有什么恶劣举动,倒是翔子,心理不
是太平和。这些话也许我找到合适机会会对翔子说清楚,不过现在是万万说不得。
翔子喝高兴了,他说几种酒搀在一起喝才过瘾,我说冰箱里还有料酒,他就真
的去拿了。
“你丫他妈的小气,嘿,这里还藏着美国酒……”翔子对着敞开的冰箱大呼小
叫。
“真他妈胡说,哪有这事儿!”我笑着也走过去。
翔子手里攥着一个易拉罐,吭吭吃吃念着:“乃…乃…”很有醉鬼样。
“n你个!最便宜的啤酒,九毛九六个,老子天天就是这
个,给你喝的青岛瓶装八块九毛九六个,买r也能买一打了!”
我虽然笑着讲话,可真有点恼火。
翔子先愣了一下,只是瞬间的,很快他咧嘴笑了:“喝高了……头疼死了…哎
哟,你给我按摩按摩吧……”从前的伎俩,戴晓翔又拿出来了。
我没理丫的,盘腿坐回饭桌前。翔子也跟着我走了过来:“我真头疼,快点,
让我躺会儿……”他说着,一p股坐地毯上,身子向后一仰,脑袋放到了我的一条
腿上闭目养神,然后又问:“你怎么不买个饭桌?用这么个破茶几,吃饭多不舒服
……”
此刻翔子枕着我的大腿躺着,可能我同他又抽又喝的,在出租车里翔子身上散
发的那股子臭汗味也没了,取而代之的倒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味道。
“我基本上就是回来睡个觉,买了也没用。除了电视和微波炉,咱什么也没买,
其他的家具有的是房东的,有的是拣的。”
“天啊,拣垃圾,你可真堕落。”翔子抬起眼皮瞧我,面部表情有嘲笑的味道。
“我堕落,我已经堕落到只剩一张人皮了。”我回答。
翔子哈哈笑着。
以后我们又聊起哈林区的种种恶名,翔子越听越兴奋,他说现在半夜一点,他
要夜闯哈林区,看看到底有多恐怖。我也感觉吃得挺饱,想到外面走走,然后我让
翔子穿我的羽绒服,自己往身上套了两件毛衣,再穿上夹克。
“钱包里的大额钞票都拿出来,一块钱一张的放七八张就行了。”我对翔子又
说。
“为什么啊?”翔子惊奇地问。
“你不怕抢劫?如果好几百块钱被抢了你不心疼?”
“那就不带钱包。”
我冲一脸傻气的翔子一笑,想起那时老鲁刘正他们告诫我的情景,回答:“不
带钱包或者钱包里没钱更危险,抢劫的一看忙活半天什么也没有,你想后果是什么。
这儿的劫匪毒瘾一上来,他们只要看见钱包里一摞票子就拿,不管多少,硬币里拣
白s的拿,红的不要,钱包还给你,人家不要信用卡……”
“我c,真有抢劫啊!……”翔子说这话时没有刚才那么兴奋了,似乎有些忧
虑:“他们都有枪?”
“据说有的有,我觉得大部分没有,顶多拿刀拿g棒去抢。今年刚刚发生的一
个案子,一个黑人拿着玩具枪在地铁里抢一个白人,结果拿了钱一转身,被白人用
真枪打死了。”
“他们为什么不偷?那多安全。”翔子和我一样,很体谅劫匪的凄惨处境。
“偷窃的技术含量太高,那要心灵手巧,这的人做不来,也就只能生抢。”
我和翔子穿好衣服准备好“保命钱”,然后来到外面,纽约冬季的天气和北京
很类似,只是湿润些,感觉更冷。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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