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悲惨的念头,使得琼恩原本脆弱的心绪更力口恶劣。“我要去找哈布,请他安排熊老的晚餐。”他唐突地对大家宣布,然后将长爪c进剑鞘。他知道朋友们是一番好意,可惜他们不懂。这实在不能说是他们的错:他们用不着面对奥瑟,没有亲眼目睹那双死人蓝眼的惨白光芒,没能感受到死人黑手指的冰冷,自然更不关心三河流域的激烈战事。既然如此,又怎能期望他们了解呢?他唐突地转身,闷闷不乐地大步离去。派普在身后叫他,但琼恩没有理会。
火灾之后,他们让他搬回倾颓的哈丁塔,住在他以前那间旧石室里。当他回到房间,白灵正蜷缩在门边睡觉,但它一听见琼恩的靴子声,便抬起头来。冰原狼的红
眼睛比红榴石还要沉暗,比人眼更睿智。琼恩蹲下来,搔搔它的耳朵,给它看剑尾的
圆球。“看,是你呢。”
白灵闻闻石雕,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琼恩微笑着告诉小狼:“荣耀归你所有。”突
然间,他回想起自己在晚夏的雪地里找到它的经过。当时他们带着其他小狼正要回
去,可琼恩听见了别的声音,回头看去,只见雪地里的它一身白毛,几乎无从分辨。
“它就孤身一个,’,他心想,“离兄弟姐妹远远的。它与众不同,所以被它们赶
走。”
: “琼恩?”他抬起头。两颊通红的山姆威尔·塔利站在面前,局促不安地发抖,全身
紧紧裹在厚重的毛皮斗篷里,仿佛即将进入冬眠。
“山姆,”琼恩起身。“怎么了?你也想看看那把剑么?”既然大家都知道,山姆自
然不例外。
胖男孩摇摇头。“我曾经是我父亲的宝剑传人,”他悲戚地说,“那把剑叫‘碎心’。
蓝道大人让我拿过几回,可我每次都很害怕。剑是用瓦雷利亚钢铸成,美丽异常,也
锋利异常,我怕会伤到妹妹们。现在狄肯是它的传人了。”他在斗篷上擦擦手汗。“我
……嗯……伊蒙师傅要见你。”
还不到换绷带的时间。琼恩狐疑地皱眉质问:“他找我做什么?”看着山姆可怜
兮兮的模样,答案已经不问自明。“你跟他说了,是不是?”琼恩怒道,“你跟他说你告
诉我了。”
“我……他……琼恩,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问的……我的意思是说……我觉
得他根本就知道,他看得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的眼睛早就瞎了。”琼恩口气嫌恶地大嚷,“我自己认得路。”说完,他径自
走开,留下目瞪口呆的山姆站在原地发抖。
伊蒙学士正在鸦巢里喂渡鸦,克莱达斯提着一桶r片,跟着他在笼子间行进。
“山姆说您有事找我?”
学士点点头。“是我的意思。克莱达斯,请把桶子交给琼恩,或许他愿意好心地
帮我个忙。”驼背红眼的弟兄将桶子递给琼恩,随后赶忙爬下梯子。“只管把r丢进
笼子,”伊蒙指点他。“鸟儿自己明白。”
琼恩将桶子换到右手,左手伸进血红的r块。鸦群见状,纷纷发出嘈杂的尖叫,
在铁栏里飞来飞去,拍动漆黑如夜的翅膀击打着金属鸟笼。r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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