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一般只有家中有老人的人家才会准备棺材。而这个年代,棺材也只有像李启洪这样的地主才用得起。
作为最基层的农民,长工,下人,一般都是几块木板随意拼装,甚至草席裹身就入土下葬。
对于李启洪的到来,许多村民大感意外,只知道蔡小翠新招的夫婿是纳雍宋家,却不知道和李家有什么交际,但人群中也不乏消息灵通之辈。
“你们不知道吗?前些日子李家的独苗差点就得大病死了,据说是得一高人所救,那人就姓宋呢。”
“喔,难道救人的就是小翠的男人?”
“那可不,我家侄女在李家做事,说李家的孙子确实是被一个姓宋的救的。”
角落处帮忙砍竹伐木搭建灵棚的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着李家的事情,但谁都不敢大声言语,毕竟李家财大势大,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说不准明日还要去李家借钱借粮呢。
李启洪命人将棺材放好,大步朝宋元承走去,见李启洪走来,宋元承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放下手中事情,迎了上去。
“李叔,你怎么来了,给你添麻烦了。”
李启洪微微点了一下头道:“贤侄那里话,你也是大户人家,又娶了小翠,这蒋氏又是娘又是姐,英年早逝的确让人可惜,我只想她走的体面一点,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宋元承点点头,淡淡道:
“老叔这份情元承记下了,快坐,我手上还有好多事情,就招呼不了你了。”
“你忙你忙,不用管我。”
操办丧事是宋元承的本行,虽然人生地不熟,可事情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扎进门,达阴桥,做魂帆一样不落。
给蒋永芬净身入殓后,就要摆仙桌设魂牌,当宋元承从蔡小翠的手中接过蒋永芬的生辰八字后,整个人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宋元承默默的看着纸上的年月日时,心里不由自主的骂了自己好几遍。
她克父克夫,命里有死神相伴,却不得庇佑。左手赶紧起卦,九宫之中的信息瞬间印入宋元承脑海,套入蒋永芬年命,子午冲,自己占九宫有令在身。
本是被克之势,她却因为失令而火强水弱成为死地。昨夜之后二人坐实夫妻之实,两人命星就开始了碰撞,结果蒋永芬克人不成,反受其伤,坠入死地。
看了卦象,宋元承后悔不已,如果昨夜理智一点,不被**所控制,二人只要没有肌肤之亲,或许她就不会死,是自己太混蛋。
片刻过后宋元承才恢复行动之力,开始手上的事情。作为一个卦师,他那里不知道这一切不是自己能左右的,此时此刻宋元承才知道,为什么父亲那日起卦后要自己遵循卦不算己的预测之道。
那日,父亲定是已经看到了今日的结果,才会把自己所住的房屋拿出来给王叔,如今娶了小翠,蒋永芬离世,这家就必需得他来当。
虽然蔡家的田产不多,可好在是多年的老户,靠那少许的田地维持一两个人的生计倒不是太难。
傍晚酉时,宋元承正忙着清点从李家买来的粮食和其它用品,不经意间,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竹门旁边的竹凳上。
虽然那人带着斗笠,可宋元承还是能认出他来,蛊巫高枢尹。两人只是远远的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对于这样的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宋元承知道此人到来定与那阴冥河有关。
三日超度,法事三场,绕棺三日,一切都是有章有序。三日之中,高枢尹该吃吃该喝喝,但从不打扰宋元承。
对于自视清高的蛊巫来说,能如此安静的坐等三日,宋元承对此人的评价倒是比之前高了几分。
蒋永芬的墓地看在河对岸的山下自己家的地中,不过要想将棺材运过河,那是不小的工程。
平日本地的农家都是用小竹筏自己渡河,大船只有李家才有,李家码头是唯一一个可以载人过河的所在。来往的商人或过客,每次需支付两个铜钱才可过河。
虽然收费如此之高,可对于来往的商贩过客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摆在面前的是一条几十米宽的大河,显然不可逾越。
租用了李家三条客船,并拼接在一起才将棺材弄到河对岸,这样的花费让许多乡亲痛心不已。
对于此,宋元承并不痛心,为了自己爱的人,他认为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入土之后,众人都已经陆续回去,只有宋元承还留在墓前。见众人离去,宋元承便朝山上走去。
站在半山腰,一眼旺去,前方平坦宽敞,左面来水进入前方视野中后,看不到流出,远处的山脊圆而厚实,中间穿过两座驼峰似的大山,显然就是一个标准的笔架。
入眼的一切让宋元承有了一个打算,那就是他准备把家搬到河的这边来。
午饭之后,所有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乡亲们也都散了去,只有高枢尹还气定神闲的坐在院中。宋元承随手拿了酒壶,慢悠悠的坐到高枢尹对面,将倒满酒的小碗推到对方面前道: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但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今这里家还不像家,新婚才三日,家中又刚办了白事,你认为我会如何答复你?”
高枢尹也不客气,端起碗就一口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示意宋元承再倒满。然后说道:
“我可以让李家人给你看院子,甚至可以在你房子周围放蛊,保证你回来之后这里还和现在一样。”
宋元承又将碗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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