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自公孙茹嫣留书走后,杜柯每日里无所事事,昏昏沉 沉的过着日子。虽已至冬季,这却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躺在阳光下的睡蹋上, 享受着冬日里和煦的阳光,杜柯不觉更加庸懒安逸,连动都懒得动一下,正惬意 的闭目养神呢。
忽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杜兄如此雅兴,怡神养性,真是羡煞旁人, 只是没有美酒相伴,多少缺了些气氛啊!」
杜柯懒懒地起身,抬头看去,只见两个似曾相识的少年郎正朝着之间走来, 片刻便以至身前,忙作揖道:「卢兄,郑兄,一别数日,别来无恙吧。」另两人 也作揖还礼,只听那左首穿月白色袍子的少年说道:「在下姓卢名云,范阳人士, 今年刚满及冠之年,那晚与杜兄在酒宴上一见如故,却也弄得烂醉如泥,没机会 自我介绍,抱歉,抱歉。」话音为止,右首那名穿湖蓝色袍子的少年说:「在下 姓郑名煌,荥阳人士,与卢兄同岁,只月份比他小些。」说到此处,语气竟有些 委屈,卢云却是一脸得意。
见两人很郑重的自我介绍,是表明想交自己这个朋友,杜柯很礼貌的说道: 「在下姓杜名柯,京兆人士。说来真是有缘,也与两位同岁。」听到此话,那两 人一脸的惊喜,只听郑煌急切地说道:「杜兄几时出身?」
「五月初三。」杜柯答道。郑煌脸上的喜悦一下子烟消云散,一脸的郁郁之 色,卢云却是直接笑道:「哈哈,看来还是我最大,我可是正月十四,他最小, 十一月初九了。」三人一阵寒暄过后,杜柯说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 亦乐乎?『,今日两位贵客临门,杜某定要好好款待才是,以一尽地主之谊。「
卢云喜笑颜开地说:「有酒就好,卢某人是无酒不欢的。」
「果是同道中人,杜某也深谙此道。」杜柯愉快地说。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杨边。哈哈,与三两知己开怀畅饮,实乃人 生一大块事啊!」郑煌也被这欢畅的气氛深深感染。
于是杜柯叫来下人,就地在庭院里摆上几个家常小菜,特意从酒窖里拿了几 坛先帝御赐的美酒,三个人便且歌且饮,大吃大嚼起来。
「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酒劲已来,卢云 开口便是诗句。这时吟诵的却是李太白的《远别离》,曲调低婉哀怨,如泣如诉。
「大好时节,你吟这个做什么,真是扫兴。听我的」,郑煌似是很不喜欢这 个风格,不合时宜地打断了那曲《远别离》,自己唱到:「我本楚狂人,凤歌笑 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杜柯隐隐听着,原是一首李太白的《庐山 谣》,细细想来,此情此景,确实要比先前的那首贴切一些。
三个酒徒喝了近两个时辰的酒,远远看去,哪里书香门第的世家公子,整个 就是三个不知礼数的乡野村夫贩夫走卒,若是旁人瞧见,定要掉了眼球的了。
酒至八分刚刚好,喝到最酣处,三人心有灵犀地都停了下来,躺在庭院的草 地上,呼出满口酒气,渐渐清醒大脑。
良久,酒劲已去,只听卢云说道:「大嫂可是不在家中么?」
「嗯,去洛阳办货去了,顺便去家里住几天。」杜柯心中疑惑他缘何会提及 大嫂,口气却是很自然的。
「杜兄,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他的未婚妻是你嫂嫂的亲妹妹。太原温家的二 小姐。」郑煌漫不经心的说,语气里却透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哦?那以后我们可就是亲戚了,当多走动走动才是。」杜柯惊喜地说。
「哼!姓郑的,你少来这里幸灾乐祸,你都自身难保了。看来我表妹你是娶 定了,你家那位老祖宗又催了吧!嘿嘿,早晚得恭敬地叫我一声大舅子。」卢云 毫不客气地说,语气淡淡的,想来是习惯了。
「看来两位都是佳期将近啊,大喜之日记得一定要请上兄弟我,到那时我们 不醉不归。」杜柯很是兴奋,好像是自己快结婚似的。
「哎!」另外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叹息。
「温家小姐可是远近驰名的大美人,据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家二小姐听 闻也是毫不逊色的,两位仁兄得此如花美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么?」杜柯心中 有了些疑惑。
「一言难尽啊!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卢云口气里满是萧索。
「美则美矣,却是『家有悍妻』,实非我良配啊!一想到以后要跟那个凶巴 巴的女人朝夕相处,兄弟我就很是苦恼啊!哎!」郑煌的口气里也透着丝丝无奈。
杜柯想起这段日子自己也是为情所苦,心中一滞,也不由得沉默下来,脑海 里都是那个化名环儿的少女,充斥得满满的,再也没有什么别的空间了。
三个人各有心事,躺在地上胡思乱想,谁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杜柯似是下 了个很大的决定,深深呼出一口气,缓缓道:「两位仁兄,可曾听过龙纹血玉么?」 杜柯声音不大,卢云和郑煌却是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齐齐回过头来望着杜 柯,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实不相瞒,我爷爷已将杜家的传承信物传给了我。那年我去少林寺清修的 时候他就把信物给我了,只是那是我过于年少,不了解这段掌故和此种玄奥。」 杜柯心平气和地说完,口袋里拿出一个样式古朴的褐色指环,上面刻着两个古篆 体,是上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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