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卿,你对陆杭,还有感情么?”当年他们之间的事情,郁希薇很清楚,对这个为了职位和上司的女儿暧昧不清的男人很厌恶,最可恨的是他最后还动了真心。一边是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妻子,一边是有情有义更能助自己飞黄腾达的情人,他就夹在中间摇摆不定,放弃哪个都舍不得,好在戚卿有骨气,替他做了决定,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走出阴霾,郁希薇不希望陆杭再来打搅。
戚卿没有回答,放在胳膊上的双手扣得更紧。在意,自己还会在意陆杭,在意他的出现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意他有什么目的么?她只是清楚,她很在意段瑾谖的欺骗和隐瞒。
门口忽然一阵骚乱,一群人从企划部熙熙攘攘拥了出来,戚卿和郁希薇疑惑得看过去,林飞正满头大汗得往电梯口跑,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人。
“出什么事了?”戚卿拉住跟在最后的王宇,王宇担忧得回答,“段组长昏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要送她去医院!”
昏倒?戚卿下意识得往前迈出一步又停下,郁希薇瞧着她犹豫不决不干不脆得,拍拍她的肩膀,“吵架归吵架,担心的话就赶紧去,你也不愿意自己的人被别人抱着吧?”
“嗯。”戚卿应声,将拥在门口的员工都赶回去工作,匆匆忙忙追过去。
林飞抱着段瑾谖跑出公司,杨淮跟着站到路边准备打车,戚卿便开着车绕了过来,她推开车门,用毋庸置疑得口气说:“坐我的车。”
杨淮愣了愣,一上午不见经理,怎么现在忽然冒出来。他催着林飞快点上车,拉上车门在副驾驶位坐下。
透过后视镜,戚卿看到段瑾谖苍白的脸,连嘴唇都是惨白惨白的,她闭着眼睛整个身子靠在林飞肩膀上,眉头紧皱,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林飞显然也很担心她,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得擦拭她额头上的汗。
戚卿抿着唇,微微咬住下唇,踩下油门往最近的医院赶去。
好在医院里今天没太多病人,戚卿挂了急诊,叫医生帮她做了全身检查。
“没什么大问题,她是生理期,有点贫血,又受了凉才会忽然昏倒的。”医生做出结论,在病历单上龙飞凤舞得写下几行字,“拿着单子领药,到五号房打点滴。”
戚卿长长松了口气,不知该内疚还是生气,一定是昨晚在外面冻着,才会受凉的。这个女人不知道爱惜身体么,明明是生理期,还要在外面喝西北风。
杨淮去药房领药,林飞则帮忙把段瑾谖送到了五号病房,找最靠里的病床让她躺下。安顿好了一切,戚卿委婉得下了逐客令,虽然知道林飞是好心,但清楚他对段瑾谖的感情,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杨主任,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看着她在这里打点滴,都是女人,方便照顾。”
“嗯,那辛苦经理了,林飞,我们先回去。”
林飞恋恋不舍得看了段瑾谖一眼,转身跟着杨淮出门,心里有点奇怪,今天是怎么了,段瑾谖迟到,经理也迟到,现在经理又主动提出照顾段瑾谖,她们何时关系这么好了,上次在餐厅不还是疏离得很。
戚卿帮她盖好被子,又调整了输液速度,到开水房灌了两瓶热水,一瓶放到她手心里,一瓶则捂到她肚子上,抬头的时候,撞上一双清澈的眼睛。段瑾谖已经醒了,苍白的脸染着淡淡的落寞。
“醒了?”戚卿转移视线,藏起眼中的关切,轻轻说道,“你贫血,还着凉了,以后别再那么干了。生理期不好好照顾身体,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那你愿意听我解释了么?”
段瑾谖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毛毛刺刺得扎着戚卿。她本想冷冰冰的拒绝,可狠不下那个心,嘴唇动了动,重又合上了。
“我在国外的时候,是有过男朋友,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段瑾谖顿了顿,接着说,“我那么说,是不想我父亲他们担心。你应该清楚我家里的事情。其实,我还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我妈妈就已经去世了,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姨妈有空的时候,会来看看我。”
当年陆皓然和赵沐雅相爱,并生下陆杭,却因对方出身低受到父母阻挠,有名无份,陆皓然为了家族利益,被迫抛弃糟糠之妻取了段氏的小姐段之兰,有了女儿段瑾谖,后来两家族投资失败双双破产,陆皓然绝望之下和段之兰离婚,又放不下女儿,便带着段瑾谖回到老家与赵沐雅母子一起生活,那座老宅,是他变卖了所有之后唯一保下的东西。也就是在那时,段瑾谖逐渐清楚了父母间的纠葛。为了女儿抚养权的归属问题,段之兰和陆皓然争执了四年,直到后来他妥协,同意段之兰带女儿离开。
段之兰给女儿改了名字,到国外投奔自己的姐姐,两人一起经营起美容会所,日子才有所好转,直到六年前母亲突发疾病离开。在段瑾谖的记忆里,母亲一直是个温柔的女人,明明遭受那么多的不公平,却从来不会诉说自己的委屈,她教会自己学会自爱,也教会自己忘记仇恨。
唯一的遗憾,是不能看着她老去。
从送母亲离开的那一刻起,段瑾谖就明白,自己永远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就算是父亲再张开怀抱接纳,他也代替不了母亲在心里的位置。习惯了独立,便不懂得再依靠别人,回到那个家,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多出来的。
“妈妈去世之后,爸爸一直都想让我搬回家里住,我才会撒谎,告诉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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