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端,陷入静默。
许久──
“元浩,这一件事情,不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要钓大蛇,就要用大饵,这次机会没了,之后还要掌握到相关情报不是那么简单,而且要不是选举在即,对手也不会失了平时的谨慎,我一举切断了对方多条路、抽了银根,就是为了逼对手走回头路。”
单双笑语铃铃,但是他听得懂她玩笑话下的认真。
她从小到大,只为了布这一局,要在这三个月里,一鼓作气挖起一个黑暗组织,令对方措手不及。
为了这一点,她跳级超修,在美国以极年幼拿到了硕士学位,又回台湾在短到吓人的时间里拿到了警大的博士,同时间,通过国家资格考进入警界,动用自家资源办案,不择手段爬到三线一星,只为了最重要的一场战役。
这个世界凡百事情都是时机问题,有时候只要错过一次,便永远无法重来。
这回天时地利加人和,他得娶玛丽叶,而消息又马上被绑架集团掌握,巧合到近乎命运。
她那么长的计画,喻元浩理智明白,可他只三天,情感就无法同步了。
他不希望让苗艳阑历险,也不要她在他触手不及之处受苦,在经过今天后,他无法视而不见。
“我不希望艳阑遭受不测。”
以最直白、最不掩饰的方式,将心意摊在单双面前,虽是下策,但也是眼前最好的办法了。
过了十二点就只剩下六天,这么短的时间里,何时出事都不令人意外。
电话那头一阵惊呼──
“元浩,你……”
“对。”不用否认了,没意义,喻元浩抢着回答,干脆俐落。
可下一秒──
“我做不到。”
喻元浩并不吃惊。他早猜到单双会牺牲和他的情谊!
“那么,小双,我也有我的方法保护那个女人。”
半晌──
“我不懂爱情,但把爱情等于保护的话,你这么做值得吗?她绝对不会再保护任何人哟!”
喻元浩轻声笑,望向窗外明月。
“值得不值得不是我思考这件事的原则。”
第五章
灵魂重重摔回躯体,打高处跌落不管几次,苗艳阑还是惊呼出声,坐直身体,粗喘着气。
有一种万分不适的感觉,在脑海浮沉。
她举目四望,这儿是喻元浩的房间,她还有印象,昨夜她是在这里睡着的。
怎么,她没有梦游吗?
撑着奇异沉重的脑子,苗艳阑打算掀被下床。
“苗小姐,醒了?”
男低音从入门处传来,苗艳阑潜意识定住身子,但只一眼,她便失望地发现,那个男性,并非让她下了保护决心的男人。
温斯顿温柔地笑着,捧着睡袍前来。
“早安!穿上这个,一大早还有点凉,会感冒的。”不只是主人出门前交代要照顾这个女人,他身为一个长辈,也想对这个女人好些。
苗艳阑道谢,但拒绝了。
她一点也不花娇叶弱,更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感冒。
“早安!不用了,我不冷,喻元浩呢?”既然这老管家能说话,她家常问问,应该不奇怪吧!
听着她有些吞吐、有些故作自然,温斯顿忍住了笑意。
“少爷出门了。”
噢,出门……出什么门不带她?
“他去哪里,你知道吗?”苗艳阑再次随口般问,虽然她并没有把握温斯顿会对她有问必答。
但她不知道这老管家在一个小时前的晨间会报,已经对所有工作人员暗示过要敬她如敬喻元浩。
他活了几十年,喻元浩那种什么都不要,一要便成痴入迷的事情,多少见识过几桩。
更何况这粗鲁的小姐对他们并没有轻慢之心,她只是单纯的粗鲁,一样米养百样人,她不是个坏孩子。
“玛丽叶小姐的飞机今天凌晨到达台湾,少爷他有要事去见玛丽叶小姐了。”温斯顿诚实的回答。
苗艳阑扬起微笑,内心却突地抽动了一下。
她不该悲情的,她不是已经下好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护那人儿吗?为什么只是因为听到他去见她,她便觉得难受呢?
她怎么能够这么反反复覆,这么的不坚定呢?
如果无法把对方看得比自己重要,那么所有的保护都只会沦于形式,都会功亏一篑的,她必须要坚强、笃定、没有疑惑。
玛丽叶比她重要,因为喻元浩。
思绪瞬间跳到结论,苗艳阑仰起头,决定转换一下心情。
“温斯顿,你原来会说话耶!”她笑着问,将所有苦闷的心情埋到心底深处,落锁。
温斯顿微笑。
他只是没有需要开口,又不是哑巴。
“以前少爷不说话,所以我自然没有回应的需要啊!”他很私心的想让眼前的女孩多了解喻元浩一点。
苗艳阑闻言,眉头一皱。
喻元浩不说话?他没有不说话啊!
“他在家里不说话吗?”虽然和她认识的他不同,但是她很好奇,他是否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个程度的贪心是可以被原谅的吧!她不由得这么想。
温斯顿的思绪回到过往。
“喻家家大业大,以机械工程起家,后来跨足到飞行器,举凡飞机、直升机,甚至战机的研发都有涉猎,企业体遍布海内外,少爷是唯一的继承人,除了还有一点自由的幼儿期外,他没有不被当成喻氏的一部分来看待过。
“或许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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