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说不去,但是远在国外的姐姐又打电话来,叫他务必回去看看乃乃,老人家已经被他气病了。白旭很生气,对姐姐叫道:“你都嫁到那么远的地方了,还要回来管我的闲事吗?”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能和瑞茜在一起,不论谁提出反对,都是和他过不去。乃乃、妈妈、姐姐,白家的女人他一个都不想见,只要听到她们的声音他都会厌烦。瑞茜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白旭与家人彻底决裂,他们两个以后心理上也不会好过。
“你最好还是回去看一下吧,如果老人家真是生病了怎么办?”
别人说一万遍也没有用,瑞茜说一句,白旭倒是听。他百般不愿,心里面还是会担心。他乃乃也是疼他二十多年了,从小到大要什么给什么。老人家死了大儿子又死了小儿子,几十年间不断地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到现在他又和她对着干。
白旭抹了把脸,还是回屋换了衣服。他走出来时一脸严肃,抱起坐在沙发上的瑞茜狠狠地吻了一通。
“什么都不要听,只要乖乖地等我回来!”他叮嘱了很多遍,才离开家门。
瑞茜看他那个样子,突然眼皮一阵狂跳。她想把白旭叫回来,跑到门口看他进了电梯,却没有办法张开嘴。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在心里升出来,他这一走,便不会再回来了。
她坐在屋里等着,心里只想着一件是,就是等着她的爱人回来。本来在这个时候,瑞茜还是有事情可做的,她有时会去超市挑选食材,为白旭准备晚饭,或者去找爱米她们聊天,过一种嫁人的女人所过的生活。当然,她还有一个学生的身份,可以百~万\小!说复习或者预习,打个电话给大学的同学,问她们现假期的日子有多无聊。但是所有的事情她都没有心情做下去,就觉得很是烦闷。
当电话突然响起时,瑞茜正在发呆,等她反应过来,那铃已经响过好几声了。她走过去拿起话筒,轻声说了一句:“你好……”然后就默然地听着对方急切的话语。电话挂断时,她脑中一片空白,原来眼皮跳不是因为白旭被叫走了。
她的妈妈病发住院了!
瑞茜过了很久才消化了这个消息,这怎么可能呢,她的妈妈身体不算健壮,但也没有生过什么大病。怎么突然就这么倒下了?
她穿上外出的衣服,留了一张条子在餐桌上。出门前她又转回来看了一眼,确定那条子是压在花瓶的下面,一进餐厅时便可以看到,又不会被风吹走。
初时她还很乐观,以为妈妈只是一时血压高,住院一阵子就会好的。而且那天晚上白旭也会回家,看到那条子就会来医院里面接她。
她竟然忘掉了,自己一向没什么好运气,幸福也不会长久。瑞茜坐在母亲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面容,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到前胸的衣服上。母亲不是血压高么,怎么又变成了脑溢血?她还不到四十岁呢,年轻漂亮的一个美人,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把杜家的人送走之后,她一这么坐在病房里面,一夜没有合眼。一面她在等着母亲的苏醒,一面又在等着白旭的到来。他总要回家的吧,总会看到她留下的纸条吧。如果看到的话,他不可能不管她,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孤单、害怕。
又或者是,那条子没有压好,被风吹走了,所以他看不到。瑞茜拿出手机,确定它还正常地开着。她不想再等待了,试着拨了电话的号码,找她现在想见的那个人。
那个号码不在服务区内……也就是说,他把手机关掉了。
瑞茜一下子就又被打回了原形,依然是待在母亲的病房里面,伺候着、等待着。她看得出杜伯伯的伤心难过,发现这世上还是有真情可言的。于是她也便安心地等着,白旭如果要她便会来找她,如果不要,她去找了也没有用处。
她的母亲在第四天的时候苏醒过来了,这叫瑞茜高兴得哭了出来。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若是有办法能使母亲留在她身边,那么她放弃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瑞茜是真的那么想的,所以当程佳仪用最后仅剩的一口气对她说:“不要和白旭在一起……你们之间……不可以的……”
她也乖乖地应了,没敢去想为什么。
当母亲去世之后,瑞茜一直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有一层雾隔着她的世界与外界。她想不通母亲为什么要对她说那句话,仿佛她就是为了说那句话而特意醒来似的。
杜伯伯将母亲的葬礼安排得很体面,好像真的是在送走他的妻子一样。瑞茜跟在后面,在火化前看了母亲最后一面。那时她还没有想明白过来,直到坐上了汽车回到杜家时,她终于懂了,她再也见到不程家仪了,而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想通这个道理时,她全身都开始发抖,想掉头回去,想去找母亲的尸体,却又被人给拦了回去。她倚在车座上,一路流着泪回到杜家。杜伯伯见她的身体很差,想叫她在家中住些日子,可是瑞茜待不下去,挣扎着要走。她心里面惦记一个人,觉得若是能见到他,她的痛苦便能解脱一些。
她走出屋子,就觉得一阵晕眩,几乎要支撑不住双脚。走到门口的路上时,她已经虚弱得迈不开腿了。有个人从身后扶住的她,那温柔的感觉叫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瑞茜……”那个男人轻声地叫了她。
她全身又是一颤,不死心地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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