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幽泉道:“因为其他毒术都没有改变毒虫毒药本身的性质,蛊毒却不同,首先蛊毒形成,毒性就不再是原本的样子,其次蛊毒解法与毒药解法不同,解毒偏重于医药,解蛊偏重于法术。”
易天行微微笑道:“其实蛊毒与普通毒药区别不大,并没有转变毒性的说法,只不过制蛊的过程就是一个综合不同毒药的过程,所以导致最终产生的蛊毒毒性十分复杂。比如我把蜈蚣、蝎子、毒蛇放在一起制蛊,最后剩下的也许是蝎子,但是吞噬掉其他毒物并且混合了其他毒素的蝎子,它的毒性自然不会是单纯的蝎毒。”
纪幽泉始终没有逼出毒素,干脆点了手腕几个穴道,止住掌心血流,没有好气地道:“我现在没有兴趣听你讲蛊毒知识,你想说什么,一句话说清楚。”
易天行长笑一声:“你我都中了毒,都在设法驱毒,随便聊点事情打发时间么,难道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耗着?如果我们都解除不了对方的毒掌,第三掌我们就算是平手吧?”
纪幽泉道:“那是自然,你中了我的毒,我也中了你的毒,如果互相都无法解毒,耗下去不过两败俱伤,有违我们比拼掌力解决争议的初衷。嘿,我现在承认解除不了你的毒掌,你如果对我的尸毒也无计可施,你给我解药,我也给你解药,我们就算扯平了。”
易天行哈哈大笑:“那可未必!”说着右臂斜斜伸出,对着地面,然后吐气发力:“去!”
蓬!一股暗黄色气流从易天行的劳宫穴喷涌而出,冲击在地面上,射出碗口大一个深坑,乍一看也不知道其中深浅,只见洞口氤氤氲氲黄气弥漫。
随着这一股真气喷出,易天行手臂上的尸毒斑块纷纷脱落坠下,就像是一块块的湿土,经过阳光暴晒后干成脆泥,在地面一撞,就打得粉碎。
纪幽泉见状半晌无语,最后叹气道:“我输了。”
易天行扬手扔出一颗药丸,淡淡地道:“现在我就一句话说清楚吧,所谓蛊,就是有生命的毒。我把这种心法融入百毒神功之中,一旦侵入人体,毒素就会像生物一样自觉自愿的抗衡企图排除它们的力量,也就是说,不管你真气多么雄厚,也无法将它们驱出体外。”
纪幽泉接过药丸,一把塞入口中,然后说道:“我已经将毒素逼迫到劳宫穴,只是无法驱出体外,如果我们是生死大敌,我会砍掉右掌。”
易天行嘿嘿笑道:“没用的,你现在没法照镜子,其实你眉心隐现黑气,证明毒素已经侵入你周身血脉,砍掉手掌只是饮鸩止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而且,这些毒素是依靠你真气强行压制,当你手掌断裂的时候,真气通道也就断开,届时失去压制的毒素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沿着你的经脉逆流反噬,你能够驱除五成的毒素就算不错了。”
纪幽泉听得暗自心惊:“百毒神功居然如此歹毒?”
易天行道:“彼此彼此,前辈的尸毒另辟蹊径,也非尸体天然产生的毒素,也亏得是我,换作别人,中了多半只有等死。”
纪幽泉感受到体内血脉畅通,种种不适症状一扫而空,不禁哈哈一笑:“你的解毒药物倒是灵验,既然我输了,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们处理。我就此回山,异日有缘再见!”说罢对着易天行一拱手,便飘身而起,踏着树梢枝叶飞腾而去。
易天行扬声喊道:“前辈不带明真子尸体回去么?”
纪幽泉的声音悠悠传来:“不能亲手惩处,残尸腐骸要之何用?”最后一个字竟似远在山下。
易天行这才转过身,对着明真子微笑道:“你还真是知情达趣,月莲一出关,你就自动赶来送死,免得我们大费周章的去寻你。”
明真子面如死灰,满口求饶:“我该死,我罪该万死,还望易公子、沐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这条狗命!”
易天行露出古怪的神情:“我还真是佩服你,居然能够说出这种话。杀父杀母这种不共戴天的仇恨,你还指望我们原谅你?反正必死无疑,你表现得硬气一点么?好歹说个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什么的。”
明真子连忙问道:“我硬气一点是不是不用死?”
易天行哽得无话可说,翻了个白眼,直接对沐月莲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如果下不了手,交给我,最后断气那一刀留给你就行了。”
明真子听得亡魂丧胆,不顾自己伤势,挣扎在半跪半趴在地上,像条摇尾乞怜的野狗般对着沐月莲哀嚎道:“沐姑娘饶命啊!饶命啊!”
沐月莲厌恶的瞥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叹气道:“算了,杀人不过头点地。爸爸妈妈在天之灵,肯定也不希望我心硬如精铁、手辣似刑吏。”
易天行温和的望着沐月莲:“随你。”
沐月莲道:“我去设置灵堂,在我父母灵位前结果他。”说着转身走入她闭关的小茅屋之中。
过不多时,茅屋里面传来沐月莲冰冷的声音:“天行,麻烦你将明真子带进来。”
易天行走过去,一把抓住明真子,想要将他拎起来,谁知明真子死命抓住地面,十指扯得鲜血淋漓,犹自不肯撒手。
易天行不禁哑然失笑:“你的求生意志还真是强烈啊。”不过他可不会因此有所心软,虽然沐月莲不想对明真子多做折磨,却不代表易天行心中就愿意轻纵明真子,看着明真子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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