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象,那边的医者也开过方子,其中一味药奇苦,故而记得,而今日,又尝到了这味。”知楼抬起头,纯净的眸中沉蕴着几分悲伤,“神医,你能帮我请她来一趟么?”
鬼生接过瓷碗,提起了药盅,朝门口走去,悠悠留下一句,“能请的动她的人,岂是我呢?”
怔怔地看着门被关上,知楼有些无力地软下了身子,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一时没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那股苦味涌了上来,梗在喉头,怎么也咽不下去。
楚漾染倚着竹子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身影,又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最多十日,那人的病就该好了,而自己也该走了,彻底的了断。
寒风起,凉意浸入骨髓,有些气恼地叹了口气,怎的自己也这样怕冷起来。又抬头看了看隐约出现的月,抬步准备离开。
突然她感觉到了一个气息,而且离自己已经很近了,奇怪的是又生生停住。她猛地回头,只一眼,那股凉意瞬间便灌满心间。
昏暗的天色下,脸色苍白的女子扶着一根竹子轻轻地喘着气,瘦弱的身体几乎已经撑不起身上的衣衫,而那双眸子,却是炯炯地盯着自己。
“你……”虽然已经做了再不相见的决心,可这突然的照面,还是惊住了楚漾染,眼前的人显然是被病痛折磨了许久,平日洋溢着生气的脸颊微微有些塌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深深的疲惫。这样的知楼,还是让她心疼了。
“漾染。”知楼的唇抖了许久,最终只吐出了这个名字,她松开扶着竹子的手,想走近一些,楚漾染却迅速地后退了两步。
“你何苦离开她呢?”楚漾染眼中的柔情褪去,换上了初见时的冰冷。
知楼看出她的疏离,心中悲痛,有些急切地说道:“漾染,之前是我糊涂。纪娘,她是我的姐姐,是我的亲人,这些年我习惯了她,也……也确实喜欢过她,可是那都是之前的事了,那天你和我比剑时我就该看清的,可是我……我不确定这样做是不是对不住她,所以我才会犹豫。只是最终,”话说得急了,知楼压住胸口的不适,顿了顿,惨然一笑,“伤了你,也伤了她。”
“你喜欢过她。”楚漾染微微垂了眸子,“你该喜欢她的。”
“可是漾染,那不一样,和你在一起时的感觉与我对她的喜欢不一样!”胸口一阵憋闷,大声的咳了起来。
“其实你不该抛下她来找我。她会包容你,可是我不会。”楚漾染淡淡一笑,带着几分了然,“你回去吧,你的病还未好。”说罢便要走。
“等一下!”知楼顾不上身体的难受,慌忙伸手去拉她,楚漾染微一退步,青衣从她指尖滑过。
“你扪心自问,你放的下么?”
知楼一愣,手就那样僵在了空中。半晌,才缓缓收了回来,语气有些低落,“我从未想过放下她,可是,你便那么在意么。”
“段知楼,”楚漾染突然叹了一口气,“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把谁放在心上。只是你出现了,我也不后悔爱上你。只这一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人。我如此待你,而你心里装着另一个人,你觉得,你配么?”
知楼眼中出现了一抹痛楚,且愈来愈深,她咬了咬牙,“是,你该恨我。”
“不过这不是你的错,你先遇到了她,而我不知道。是我不该招惹你,是我逼的你。”楚漾染轻轻摇了摇头,“就这样吧,我忘不了,也不想要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你。”
听了这话,知楼突然笑了,只是眼中却开始涌出泪水,胸口的压抑化作点点刺痛,让她几乎站不住。后退了一步,靠着一边的竹子,手捂住胸口,嘴角努力撑着那抹笑意,“我不配,因为我心里装着她。而你以为,我便想这样么。”
越来越多的泪水涌上来,那笑也越来越绝望,她突然觉得很累,深的让她撑不住的疲倦,可心中却有什么在叫嚣着翻涌。
“她是我的姐姐,是,我是喜欢她,我第一次见到她,便想到了知月,我无法控制自己去亲近她,可是她只是姐姐。我一个人女扮男装,与那些仇人共处,便只有她能陪着我!一个人摸爬滚打在那种时候,有谁告诉过我爱是什么呢?等到我明白了,懂得了,正是遇到你的时候!可是在之前,她已经在这里了。”捂着胸口的手越来越用力,而其中翻腾的苦涩与悲伤已经要压不住了。
“但那不是爱,我是分不清楚很多,可我知道你们不一样。我放不下,本是怕伤着你们,也许我做错了,可是有谁能懂我?你有你的骄傲,可我就是石头,没有心肠,高高在上的在你们之间去做选择么。是,我心里有她对你不公平,可对我就公平么?”
一口气说了这许多,也说出了郁结在心中多年的苦楚,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带着多年压抑在心头的……委屈。
她也只是一个女子,做不到心如铁石,只是伪装着表面的坚强。
“放不下的,舍不得的,可因为是你,我也做了,也许做的不好,也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楚漾染默默看着她,看着这个虚弱的几乎脱力的女子,脑中掠过了许多,却什么也抓不住。
第一次,她有了怀疑,自己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情绪平静了下来,心中的疲惫却愈盛,靠着竹子缓缓坐了下来,知楼抬起头,眸中的纯净隐去了其他的情绪,只留下一份渴求,小心翼翼的渴求,“漾染,我不是央求你的可怜,只是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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