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释尚未成年,又无随意出宫的特许,故释回宫后直接找到薏,将事情原本告知,相商出宫事宜。薏眉头微蹙,苦苦思索,一时并无主意,只抱怨道:“今日将我与礼属挑选的饰物衣装呈上,她竟不甚满意,说少了件辛夷纹饰的银戒。因此物并不珍贵,宫中并不备有。”释听后眼前一亮,喜道:”那薏姐姐正好趁此机会禀明父王,出宫相寻。”薏虽不想冒险,但听释说此次是唯一机会,故不得已道:“那只得委屈释弟假扮侍卫随我出宫便是。”薏禀明父王后,二人便驾着马车出宫。凭借手持谕令无人阻拦,宫中上下忙于布置仪典,对向来无人问津的释和薏并不在意,亦无人发现释的假扮。待二人行至人烟稀少处,约定好汇合的时辰后便分道扬镳。
颍山。释独自一人来到山脚下,不远处早已有人在等待着。释的脚步略微停顿,显得小心而谨慎。那人似是看出释的心思,转过身来:“殿下既然来了,为何又有所犹豫?”释并没有说话,只见那人全身上下都没入在暗灰色长袍中,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眸子。单听声音,判断不出年纪几何,更不知其是何身份。那人继续说道:“殿下能来便是对在下的信任,亦是殿下的确想解自身危局的一种表示。”“你是何人?”释没有接他的话。“在下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的处境实在堪忧。”释面无表情:“哦?不妨说来听听。”那人嗤鼻一笑:“殿下是在考我吗?我若没有这本事,哪里还有脸站在殿下面前出谋划策。”他没有理会释的沉默,继续说道,“殿下可知为何再怎么努力都及不上敛?难道真的是因你庶出的身份和你母亲的失宠吗?”他边说边观察释的反应,竟看不出丝毫变化,不得不佩服其小小年纪城府已练得如此深沉。“你的母亲当初得幸于你父王纯属偶然,但你母亲很幸运,一朝得子,让你父王不得不加封为妃。在你父王看来,这对于你母子二人来说已是荣宠。可你母亲显然不甘,竟存了夺嫡之心,这才让你父王痛下决心。可你母亲的失宠亦只是表象,并非殿下失去继承王位资格的真正原因。”那人故意停顿下,看到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听到释要求他继续说下去时,他满意地笑了笑。“你母亲出自绰约居,而绰约居为你父王所忌惮,原因我想殿下必然清楚。试想,如若你成为储君,你母亲的亲属们利用你谋得一官半职并非难事,加之维雅地域广阔,大小官吏的任职亦不会管理详尽,总会有漏网之鱼。而你即位后,那些绰约居而出的外戚们实力如若已成盘根错节、复杂难解之势,到时必然又会有一场争权的腥风血雨,江山易主亦不是不可能。你父王素来谨慎,为完全避免这种泉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的事情发生,你的王位之路必须切断。”
释的面色随着他的娓娓道来而变得愈发难看,他暗暗心惊,惊得不仅是自身不能继承王位的真正原因,更心惊于此人竟如此了解维雅。他理了理思路:“如此说来,既然我继承王位断无可能,那么您又有何良策解我危局?”释的变化那人尽收眼底,见释换了尊称,不由得心中暗喜。他不急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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