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控制我的人身自由,连水都不给我喝。”
她说得很认真。
靳余生也承认那是事实。
因为他快疯了。
顿了顿,他压低声音,喉头发涩:“高三的时候,我们做过一个约定。”
“……哪个?”
情侣们恋爱中做过的约定,宛如天上的星星。
不给点儿暗示,她怎么可能猜得到。
“我允许你报考飞行,”他沉声,“唯一的底线是,不能受伤。”
沈稚子恍然大悟:“哦……这个。”
她十六岁的时候就觉得,他无理取闹。
天上会发生什么,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但她天真地以为,自己有生之年不会玩儿脱。
何况正在热恋,谁嘴里没两句鬼话。所以当年随口一扯,就答应下来了。
但是……
她狡辩:“我没有受伤呀。”
受伤严重的是机长,高空两万英尺,零下十九度,他半个身体悬挂在外,面临着严重的缺氧和冻伤。
可沈稚子很走运,她被牢牢固定在座位上,从始至终坐在驾驶舱内,身上最厉害的伤,也只是脸和手臂上的擦伤。
靳余生一言不发,垂眼看她,唇崩成一条线。阳光从背后落下来,勾勒出青年流畅的下巴线条。
一段时间不见,他好像更白了。远离了学生时代,气场变得更冷,有股无言的威严。
沈稚子没忍住,抬头亲亲他的喉结。
靳余生触电一样,全身绷紧。
“我好想亲你。”沈稚子小小声,“在飞机上时就想,要是等我下去了,我一定要好好地亲……唔。”
他吻住她。
他嘴唇很热,带着无法压抑的浓烈,深情而用力,毫无章法。
几近贪婪地感知她的气息,也无声地加强一种认知。
——她还在他的世界里。
——在他怀里。
***
下了车,靳余生一路抱着她进医院。
飞机备降不是大事,但挡风玻璃碎裂,就成了一场飞行事故。
媒体们闻风而动,迅速聚集到医院门口,长.枪.短.炮不一而足,救护车一停稳,就立即蜂拥上来。
靳余生皱了皱眉头,将沈稚子的脸转个方向,按进自己的胸口。
沈稚子陷进一股清爽的薄荷味:“……你不要掩耳盗铃,我还穿着制服。”
是个人都能认出,她是mk航空公司那架失事飞机的副驾。
何况机长现在神志不清,那所有的问题就理所当然地,会集中向她。
靳余生皱皱眉头,挡着她的脸走下车,大步穿过人流。
一堆记者和医护人员跟在后面追着他跑。
沈稚子窝在他怀里,小声偷笑:“明天标题党们就会危言耸听地登:‘震惊!mk航空迫降,竟是因为副驾在飞机上跟男朋友做那事!’”
靳余生梗了一下,加快步伐:“……你闭嘴。”
他抱她上楼。
除了沈稚子和昏迷的机长,有几位客人在客舱内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撞伤,连上整个机组,都要做全身检查。
本来就拥挤的医院,一瞬间变得更加拥挤。
等待检查的时间里,靳余生竟然还神通广大地帮她申请到一间单人病房,沈稚子惊奇极了:“你怎么办到的?”
他避而不答,把她放到床上,揉脑袋:“你先睡一会儿。”
“可我不想在这儿睡。”沈稚子拍拍床,嫌硬,“我想去你的公寓,睡你的床。”
靳余生有些为难,不太放心。
她现在看起来的确生龙活虎,可高空的冲击很大,谁也说不清,会不会对身体机能产生隐患的副作用。
他哄她:“你先在医院住两天。”
“可是住院很没有意思啊,而且我真的没受什么伤!”沈稚子是真心嫌烦。
她现在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到,如果她住在医院,肯定每天要面对一波又一波的领导慰问和采访邀约。
而且……
“为什么百般阻挠,不想让我住你家?”
“我……”靳余生刚要开口解释,手机突然震起来。
他安抚地摸摸她,“乖乖等我两分钟,我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沈稚子郁郁寡欢地点点头。
结果他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一个矮个子,偷偷摸摸打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沈稚子眼皮一动,转眼看过去。
是个年轻小姑娘,唇红齿白,脖子里挂着工作证,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马尾高高扎起,利落又干净。
“不好意思,打扰啦。”小姑娘走进病房,先规规矩矩地给她鞠了个躬,“我是新娱传媒的实习记者,叫阮南星。”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偷偷溜进来,因为我之前给靳老师发消息,问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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