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我滞了滞。
顿了顿后,我换上一副楚楚的神色,努力挤出两滴眼泪:“这位哥哥,我知道我跑不了了。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是怎么把我给卖了的?”
怯怯的声音,含泪的双眸。
我知道我这样望着他的时候,他不会拒绝我……
果然,他愤慨地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原来,我父亲今日又要去喝花酒。但是我家现在基本没钱了,色令智昏之下他只能去赌……结果,赌了一下午,不止输光了所有,更将我这唯一可算资本的女儿给输了。
“这样的父亲真是人渣!”那家丁犹自愤慨地骂,一面同情地看着我。
原来是这样……
眼泪掉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挤出来的。
我知道父亲不够疼我,可我不知道:他竟然可以为了去嫖、妓,卖了我……
也不知走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轿帘被人掀开,我的脚终于踏到地上,心里终于隐隐有了一点点踏实的感觉。就算母亲死了父亲不管我,总有这土地,是所有人的父母。
这院子很简陋,四周显然也很僻静,实在不像是个有钱人家住的。
“主人说了,请顾小姐进去。”一个驼背的人来传话。
他跟那个肥头大耳的人一样,长得都让人微微生惧。而且,都有着闪着精光的眼睛。
我跟着带路的人到了一间卧室的门前一丈远处。
带路人停住不再往前,却示意我继续往前。
我茫然往前,走到门口。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我回头征询地望着带路人。
带路人做了一个敲门的动作,示意我敲门进去。
我依言敲了敲门,门却应声而开。
门里两个人,一个是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一眼风华;还有一个是身穿麻布灰衫的中年男人,一眼势利。他们二人,从长相到气度,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个穿麻布灰衫的人我是认识的:他正是我们村赌坊的老板。
见我进来,那赌坊老板有些尴尬,拿起桌上的一锭元宝,将其揣入袖中,向中年男子拱手:“那小人就先告辞了。”
白衣男子挥了挥手。
那老板出门后,房中只剩我与那白衣男子。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大眼瞪大眼。只是他看着我的眼里,渐渐泛起一丝沉迷的*……
他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才说:“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我摇了摇头。有什么好问:自然是这赌坊老板收了他的钱,设计坑了我的父亲。
至于为什么要坑我父亲,更不必问:自然是我这一身皮囊惹的祸。这种事,迟来早来都是要来的。书上都这样,没有一个拥有倾城之颜的女子,是可以在穷家里安然生活一辈子的。
那人似乎料不到我有如此的淡定,不过他似乎更惊奇于我的外貌:“果然是难得的绝色,怪不得,连他都念念十几年不忘……”
我不懂他说什么,只能依旧一动不动望着他。
“你别这样看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白衣人苦笑,眼中怜惜与无奈交错,“不过也许,你以后还会谢我。因为你以后的人生将再不一样……”
我以询问的眼神望着他。
他笑:“别这样看我。这天下,很少有人能这样看我的。”
我感觉到了。从他家丁的远远止步里,我就感觉到了此人的不可接近。而他,却允许我接近,这是为什么?
正要询问,门外丈外的地方却传来大声的禀报:“启禀主子,有飞鸽传书。”
“哦?”话音未落,白色人影已开门飘远。速度之快,让我怀疑我只是刚刚眼花了一下。
等我反应过来想跟出门去,白衣人已踱步回来,将手中的信笺放进灯罩里。随着“呲呲”的声响,那信笺烧为灰烬。
“他已经在催了,看来我们要立刻启程才行。”他对我说。
说是立刻,果然立刻。
不到一盏茶功夫,我已经坐进马车,奔驰在另一条道上。
马车似乎没有轿子舒服啊,晃荡得比较厉害。有些想吐,撩开车帘,大吃一惊:居然是荒郊野岭!
怪不得马车颠簸了。
饶是我向来被父亲训练得对什么都淡定,此刻也吓了一跳。这荒郊野岭的,莫不要把我杀了抛尸山野啊。就算他们不杀我,也不要遇见强盗什么的才好啊……书里都是这么写的。
念什么来什么!
正当我想到这一层,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就已传来,而夹杂期间的,还有人的哀嚎与嘶喊。
呃……
“折道!”白衣男子脸色严峻异常,快速下令。
“来不及了……”外面的人一边勒住马头一边喊。
就在这勒马头的功夫,马儿应声停了下来,我探出车帘的半个身子刹不住,顺势飞了出去。
“啊——”我惊呼。心想这下死了,真死了!
然而,眼前白影一晃,我没有如想象中摔倒地上,而是摔进一个人怀里。
揉眼看:这接住我的,正是那白衣男子。
再扫视四周:果然来不及了!在几匹马那么快的速度奔驰下,只说话的功夫已跑到了厮杀中央。而这厮杀的人……唔,应该是两派,一派是蒙面的强盗,另一派是官家打扮的人。而那官家打扮的队伍,簇拥着的,是一顶雅致的轿子。
我们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显然打扰了双方的厮杀。而显然占了上风的强盗们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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