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我跟人打赌了,赌你决赛第一,奖金五百块,赢了分你一半!”
陈子期面无表情地“哦”了声,躺下来望着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抬腿踢了一下谭定问:“班长呢?”
“不知道,没见着。”
谭定对“班长在哪儿”不感兴趣,脸凑过来,话题一转,跟个八婆似的地笑:“诶,说句实话,你跟裴初河进展到哪儿了?”
陈子期睨着他,“什么进展?”
“啧,装什么傻啊!昨天咱们吃完饭,你俩可是单独走的。是不是去开房了?”
“哼——”
陈子期冷笑道:“我跟你妈开房去了,准备给你生个弟弟。”
被不留情面地怼回来,谭定差点儿翻脸,不爽地说:“子期,太不够意思了吧,校花你都操了,还不跟兄弟分享一下!”
陈子期不接话。
站起来开始做热身运动,左右望了两眼,还是没见到薄荷。
心里骂了句靠。
非硬拉自己来比赛,都要开赛了,人还不在。靠。
*
薄荷在办公室批作业。
她腿伤没大碍,但走路还是不太麻利,老严特准她不用去操场帮忙,呆在教师办公室里批班里积下来的数学作业。
薄荷对这项决定没有意见,比起在运动会上扑腾,她更喜欢一个人呆着,一个人呆着,全世界都风平浪静。
弄到一半,突然有人来了。
薄荷抬起头,与走进办公室的裴初河眼神相撞。
很尴尬。
薄荷寒毛直竖,马上低下头。
听见裴初河对隔壁桌的女老师很不客气地说:“李老师,叫我来干嘛呀,我还有事儿呢。”
那个李老师却是好声好气:“班里的事放一放,我问你,为什么没交英文作业?”
“我没交吗?”
裴初河大惊小怪地拍了拍脑袋,“哎呀,好像忘了。”
“你是忘了交还是忘了做?”
裴初河嘻嘻笑道:“忘了做。老师,对不起,下次一定记得!”
“已经不是一回了哦,裴初河,我知道你英语好,但口语好不代表考试也能过关,作业还是得做,知道吗?”
裴初河撇撇嘴,不以为意。
她自小接受双语教育,说英文就跟讲母语似的,根本没必要写英文作业。
“知道啦——”
漂亮的女孩拉着她撒娇道:“李老师,没别的事儿我先走啦,运动会那边在比赛了,有人等我呢。”
李老师也不啰嗦,微笑着拍了拍女孩的头,说:“去吧。对了,替我跟你妈说声谢谢,她上次送我的那间店会员卡挺好用的。”
裴初河神采飞扬,大方地说:“真的呀,那我下次再让我妈送您几张。老师,我走啦!”心里却想:呵,要张会员卡还拐弯抹角的,真烦。
……
走之前,裴初河又看了眼埋在桌上一丝不苟改作业的女孩。
昨天见过的,叫薄荷。
名字倒挺好听的,就是长得不打眼,怎么看都不觉得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子期跟她关系好?
怎么可能。
*
回到操场时,上午的比赛项目已经全部结束了。
身负全班希望的陈子期在四百米决赛中勇夺第四名,与奖牌失之交臂。
谭定气得直跳脚,用咯吱窝夹住他的头,捶子期的胸口,愤慨道:“害老子输了五百块!赔钱!”
陈子期“哈哈哈”大笑,“没钱,陪你睡一觉你看怎么样?”
“滚!”
陈子期推开谭定,两人绕着操场追打。
冲到操场外,看见薄荷缓缓地往这边走。
他赶紧朝她跑过去,想问问她昨天的脚伤好些了没有。
“喂,老鼠!”
陈子期开玩笑道:“一上午不见你人,是不是打地洞去了?”
薄荷却像没听见,当他透明人,视若无睹,直直地往前走,与他擦肩而过。
陈子期愣在原地。
谭定追上来,见到这一幕,高兴坏了,神侃道:“咱们班长很酷啊!陈子期,你惹得人家脚都瘸了,怎么赔?是不是得陪薄荷睡一觉啊,哈哈。”
“……”陈子期双手插兜、舌头顶着左边口腔,觉得莫名其妙,踢了下谭定:“走,抽根烟去。”
*
运动会结束后。
校长在台子上给表现优异的班级颁奖。
薄荷班里就拿了三铜一银,这种年级倒数的成绩,注定奖状与无缘。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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