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稳稳地停在跑道上,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乘客们松了一口气,可是孔小空今后的日子却再也轻松不起来了,等待他的是无尽的未知的命运,他心里明白,联盟主佐佐木君费尽周折把他送到这里来,不是真让他来玩的,更何况,这里根本不像是好玩的地方,既然这么安排了,那必然是因为有非同寻常的任务要安排他去做,联盟不会让一个精英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之上,死神从不忘记收割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果时间能往后再推几天,孔小空就会知道,他将被安排在一个谜一样的国度里找寻一位谜一样的女郎,他要以一个特殊的身份去行使特殊的使命,如果干罪恶的事情也能称之为一种使命的话。
回顾这段航程,整个机舱最坦然的乘客可能就是他孔小空,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作为一个杀手,他早该看惯了生死,早就对一切潜在的灾难就没有那么深的感觉了。世界上很多令人恐惧的问题,如果你站在死亡的角度去看,这些问题其实都是不存在的。
他只在乎任务,在乎酬劳,在乎期限和自己需要承担的风险,和作为一个杀手的职业道德和尊严。
从机场出来,孔小空如同一只长途迁徙的孤雁在找寻传说中的栖息地,没有人前来接应,他要自己想办法到达联络点,去租一辆车自己驾驶也许更方便,但是需要的手续却可能很麻烦,毕竟这儿也属于酋长国,许多外面世界的通则在这儿是不可行的。最终,他选择打出租去联盟在这边的点。
那边开来一辆敞篷车,驾驶室里是一位传统阿拉伯装扮的老年人,正是这位老者,让孔小空第一次到这片土地就有一场难堪的经历,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撒拉姆,阿拉库姆。”司机停车打招呼。
这是这边一些人见面打招呼的方式,直译是“真主护佑您平安”,语境上则相当于国内的“你好”,但是含义比“你好”深刻得多。就是这个招呼让孔小空懵逼了。
因为司机的发音非常本土化,喉音和颤音都是孔小空这类初来乍到又未做好功课的人难以掌循的,他一时没准备好,根本没听明白,回味后好容易才想起这是保守穆其斤木木打招呼的方式,等他反应过来,那司机丢给他一句听不懂的话,早发动车子开走了,留下孔小空一个人在风里发呆。
这是他才感觉到,天真热得不像话,就像有无形的火炉在周身炙烤,孔小空回想起在影视剧里看过的本地人的生活方式。
也许只有长袍、祈祷、和内心的宁静才能使体温降下来。孔小空有点后悔没有做太多功课,而佐佐木君一直告诉他,让他照既往正常去办就行,一切到达联络点自由安排。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后面又开来一辆车出租,司机是个年轻人,他一直注意着这位刚走上大街的外来客,孔小空被拒载的情景他也看在眼里,他确信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是在招呼车辆,他驶到附近停了下来,他是他的顾客。
有过上次的教训,孔小空翻开电子助理看了几页,他早早的把“阿莱依坤目-塞俩目(真主保佑)”放到嘴边,只等他喊出来,不料对方冲他来了一句很随意的英文。
“先生去哪儿?”
“哦,我要去,去,这个地名很不好念——”,孔小空把写着地址的纸条和签证一起递过去,司机没有拒绝,看样子他还算老练,应该是经常开这个地方,确定目的地之后,他没说别的,直接报了个价格就招呼乘客入座。
孔小空知道自己没有多大余地去讨价还价,直接应承就上车了。这名司机大概是从外地来此谋生的,这片土地因为临近旁边极尽保守的石油与能源之国,许多怀揣大量美金的人会来此消费,寻欢作乐,因为对他们来说,把钱花掉比什么都重要,国内却什么都没有,没有ktv,没有电影,甚至连酒吧都没有,而这儿有真正的快消旅馆和酒店,有一些简单的娱乐,可以适度堕落,因而更接近外面的世界。
“能帮我忙吗?”孔小空心中有不解的问题,他觉得前面这个开车师傅也许能解释一些疑问。他看起来像是东南亚菲律宾那边的人,必定是早期过来,已经融入当地社会的外来族群。孔小空了解过,由于这儿的本土居民不多,石油工业、商业和旅游产业却还算发达,有很多来此务工的跨境劳务派遣人员在这里谋生。
出租车主是个很能察言观色,脑瓜极灵光的人,还未等孔小空问出来,他就已经猜出问题并给出对应的答案。“你是想知道刚才那个人为什么不载你吗,因为他在甄别你是否跟他有同样的信仰,如果你到了这个地方,连打招呼都不会的话,他就不肯载你了。也许你觉得这样不够友好,但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如果他载你,途中你也会有很多不理解,他自己也会有很多不便。”
“谢谢,我是想知道他最后那句话说什么?”
“哦,这个啊,大概是,欢迎你来巴林,管他呢,你知道大概是这个意思就行了。”
“谢谢。我只是很好奇。”
孔小空不主动言语了,他知道肯定不是那个意思,菲律宾人并不想告诉他。他也就不再追究了,眼睛落在褐黄色的土地上,他开始用心体会这儿的自然环境。
这一片都是位于沙漠中的国度,他未来要去的沙特,还有现在所处的巴林都是。
一位人类史学家曾断言:只有怀有纯粹信仰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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