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哗啦啦的响着,细雨无止境的下着,大风呼啦啦的吹着,在废墟之中无人发声,只有那自然的声音在唱响。
飘落的雨点打在地上,绽开出一朵又一朵水花,满目疮痍的土地仿佛在诉说着发生的事情,一根黑漆漆的棍子屹立在地上,在空旷的地上显得格格不入。
密集的乌云遮住月亮久久不愿散去,雨也愈发的变大了,一时间,天地间就好像只剩下了雨不断落在地上的声音。
“咳咳”
在一处断墙下,传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咳嗽,打破了这雨声的宁静,在黑暗之中浮现了一对暗淡的黑色眼珠,轻微的呼吸声再次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轰!”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墙下的阴影,有一个人躺在那里,看起来已经与死人无误,血肉模糊的身躯已经有些看不出人样,有的只是心脏还在时不时跳动,似乎随时都会停止。
从他身体下流出的血水,已经不知道蔓延向何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感觉到那种水从伤口上流经的疼痛,但是想必他也不会在意了吧?毕竟,他已经活了下来。
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上次是这样子是什么时候?郑九有些记不清了,不过他唯一知道的是——他,打赢了。
他试图让自己是身子动起来,但是得到的只有浑身撕裂般的痛苦,要是强行动下去的话,他怀疑自己有可能就这么因此痛死,那就太不值了,所以他也只能这样大大敞开的躺在地上,接受着雨水的洗礼。
毫无味道的雨水灌进了他那如同破风炉一样的嗓子,流入被打击的变形的胃,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声,很明显,雨水并不能分清气管和食道的区别。
不过他也借着这股咳嗽劲,勉强翻了个身,像一条累虚脱的土狗一样,趴在了地上。
从额头上流出的鲜血和雨水混合在了一起,模糊了他的眼眶,泥水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他依然没有什么动作。
“我尽力了,老爹”郑九想着这么一句话,闭上了眼睛。
——
这是一个很久的故事,久到郑九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
当时,正是风雪交加的夜里,寒冷的天气让周围的行人都纷纷加快脚步,希望快点回到家,享受那家中的温暖。
而还在年轻时代的郑九老爹自然也在这归家大军中的一员,只不过相反的是,他并没有加快脚步,而是在这仿佛可以掩盖一切的大雪中,一步一步的缓慢而又稳健的走着。
菱形的雪花飘落在他的手上,慢慢的融化成了一滩小小的水渍,看到这个变化,他微笑了一下,继续观察着雪花飘落在自己身上之后的反应。
一般正常人的话,在这种大雪中,站立几分钟,整个人就会成为一个被雪覆盖的雪人,但是他足足站了有十几分钟之久,却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雪花落在在他身上,然后消失。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毫无积雪的脚下,再与周围积起了厚厚的雪的地方一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果然,已经不算是人了吗?”
他的神色有些黯淡,想起同道中人对于自己的劝诫,他无力的摇了摇头,看向深邃的黑色天空,喃昵道:“如果分不清自己的定位,终有一天会连累自己...吗?”
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就此与他们划分界线,成为陌路人呢?还是继续与他们在一起,隐藏自己的能力呢?
他陷入了困惑之中,苦恼的看着周围,眉头紧皱着。
雪,又大了。
街上也基本是没有了人迹,而他依然站在这里,在这满天雪舞的地方,成为了一道奇怪的风景线。
“我是什么?”
稚嫩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他下意识的看向声音的来源,下一刻,他便愣住了。
在这气温有零下十几度的地方,他居然看见有一个男孩,只裹着一条破旧的棉絮站在他面前。
“我是什么?”男孩呆呆的重复了这句话,似乎是在问他,但又好像在与自己提问一般,让人看不懂。
空洞无物的眼神,毫无生气的面孔,听不出任何情感的话语,看起来与死人一般,只有那心中最深的执念没有消散。
“我是什么?”
他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男孩的消瘦的小脸,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愣神的看着男孩。
突然,他好像触电了一般,飞快的伸出手,把男孩紧紧抱住,死死不放。
他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浑身颤抖着,就好像即将溺死之人,拼命的抱住最后一根稻草,竭尽全力的怒吼着:“你是人!你是人!你是人!”
“我是人?”男孩突然有了波动,用着细如蚊蝇的声音问道。
“是的,你是人!”他郑重的说道,仿佛在宣示着什么。
“我是人”男孩就好像确定了什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很快,他的怀里传出了熟睡声。
他温柔的抚摸着男孩的头,轻轻的说道:“既然你拯救了我,那么你就叫郑玖,与拯救同音,我希望你能让我们这些迷惘的人受到拯救。”
虽然说他收留了男孩,但是作为一个单身了很多年的人,他基本上照顾孩子的经验为零,不过所幸的是,男孩一直很安静,可以说是对于身边的事都漠不关心,只有“我是人”这三个字可以刺激男孩,对此,他很苦恼。
他也曾把男孩送去学校,希望男孩能在同龄人中有些触动,但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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