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惊喜地抬起头来,慌忙起身摸了摸有些凌乱的头发,笑逐颜开地道:“老爷,您叫我!”
那期盼的眼神真挚地盯着陈珞,令陈珞觉得自己真是有些残忍,他怔怔地看着柳絮还占有露水的发丝,他就这么在外面过了一夜?如今已经入秋比不得夏天,夜里寒得很,他身子又这般单薄,怎么受得了?他沙哑着嗓音问道:“你就这么在门口过了一夜?”
“嗯啊,我说了要在门口守着的。”柳絮笑着道,他便知道陈珞会心软地让他回去的!
陈珞看着他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柳絮!只是他越这般自己越不能害他!白影未除,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有危险!他逼着自己转过身背对着柳絮道:“你如个乞丐一般地挡在我的大门口,是不是存心找我晦气!你还嫌我陈家不够晦气吗?”
“老爷……”柳絮没有想到陈珞会这般对自己说话,傻傻地站在那里,如同陈珞回头必会看到他欲哭的表情,只是陈珞不敢回头看他,装作冷漠地道:“我不是你什么老爷,我也担当不起你的老爷,你快些滚吧!别挡在我家门口!”
柳絮看着丢下这些话便匆匆离去的陈珞,眼里的希望一下子被吹灭了,他落寞地低下了头,只是不管陈珞如何讨厌自己,他都会守在陈珞身边的,如果他不愿意看到自己,自己就躲在暗处不让他看到自己!
陈珞虽然说了这一番伤人的话便朝街上走去,心里却没有比柳絮好受多少,但是现在却不是他该伤怀的时候,他打起精神,在街上随意吃了一些东西,正想着往陈仓有名的紫虚观去瞧瞧,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叫住自己:“这不是陈兄吗?”
陈珞一回头便看到一个一身绸缎、身形略胖、年龄与他相仿面相和善的男子,他立刻上前行礼道:“田兄,什么时候来的陈仓?怎么也不知会一声!”眼前这人叫做田纪远,在京城里专做丝绸生意,和他也算得上深交的朋友。
“我也是刚到,听说府上出了事正要到府上去呢。”田纪远关怀地道,“听说令堂和嫂夫人都惨遭不幸,陈兄可要节哀,保重自个的身子要紧。”
“唉……”陈珞摇头道,“家门不幸,如今我这不幸之人,田兄还是离我远些好。”
“陈兄说的这是什么话!”田纪远义愤填膺地说道,“你我情同兄弟,如今你有了难事,我哪有袖手旁观之礼!那个……不知我可否直言?”田纪远突然语气一转,原来的直爽突然变得犹豫起来。
陈珞点点头,道:“田兄但说无妨。”
“说是府上有妖孽作乱?”田纪远小心翼翼地看着陈珞,见他点点头,便直接说下去,“陈兄可有什么办法对付那妖孽?”
陈珞叹道:“我若有法,哪里会到如今这田地?”
田纪远看向原本意气奋发的陈珞如今是愁眉苦脸、全然不见往日儒雅,不由地跟着叹了一声道:“真是妖孽害人!不过陈兄,不必再担惊受怕,我认得一位道长,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却十分了得,前些日子镇国将军府上闹腾得厉害,就是这位道长给平息的!”
“哦?如此了得,不知这位道长怎么称呼?如今身在何处?”陈珞立刻问道,心中多出了一丝希望。
第三十五章
“这位霄阳道长素来嫉恶如仇,我听闻陈兄府上出事,曾邀他一道来陈仓,他是一口应了,只是他途中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故而我先来了,他随后便到。”田纪远乐和地说道。
“那不知他何时能来陈仓?”陈珞急急地问道。
“约莫两三日便会到吧。”田纪远见陈珞有些黯淡下去,慌忙又道,“陈兄不必着急,这除妖一事是急不得的,你且宽心休息二、三日便好,你看你这脸色……所谓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你当保重身子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才是。”
“多谢田兄关心,我没什么事,不知田兄这几日在何处下榻?”陈珞问道,他本该将田纪远接到家中住才是,只是如今他这家……实在是不便于接待客人。
田纪远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笑笑道:“我这几日就住在城东的朋来客栈,我与霄阳道长相约在那里,待到霄阳道长来了,我便请他去府上!”
“好!”陈珞得了希望,整个精神也跟着爽朗了不少,阴沉的脸上不觉也多了一丝笑意,又和田纪远客套了几句,便与他道别顺手买了些干粮便回了陈府,再回陈府之时,他不禁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四处打量了许久,最后他有些失落地笑了笑,看来这柳絮已经离去了,自己已经将话说得如此之决绝,只怕以后是再难见到柳絮了,没来地一阵胸闷,他不禁摇晃了几下身子,不愿再多想地进了屋里,并没有注意到一个不大的身影躲在暗处深情地凝视着他。
柳絮躲在陈府边上的小巷之中,小心翼翼地不敢被陈珞发现,且看着陈珞似乎精神好了不少,他也宽心了不少,又多了几分落寞。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陈珞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缓缓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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