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有几次司机临时call我说赶不过来,我只好亲自送他。也算顺顺利利吧——其实他确实不是处处都要依赖我的,以前,是我太小心。
他先出门了,我也赶紧收拾东西上班去。现在的工作也是两份,一份还是福利院薪水微薄的坐班,一个星期去两个下午。另外一份是私人的婚姻咨询中心。工作就是了解一下客人的家庭婚姻状况、适当给点意见。主要还是输导客人积压的压力和协助他们互相沟通。我主要负责孩子教育方面的顾问。工作挺轻松的,时间虽然长——除去那两个下去,五天的其余时间都要去咨询中心,不过压力比较小,也不容易受客人影响。
下午我到家也比秦路晚一点,他已经习惯了到家先等我。偶尔我到家也早,就跟他一起到小区的超市买东西——别的时候多数是我自己去买好第二天的净菜。更偶尔,会出去吃饭。
不过晚饭无论如何一定要回家吃,不然他会坐在餐桌前等我,一直等到我出现。
上午,咨询中心的工作。跟一位太太聊了两个小时应不应该送她女儿学钢琴——显然她希望女儿多才多艺,而她女儿不愿意,她先生也不愿意看到女儿难受。
送走她,我摸摸还没胖起来的肚子。刚才那位太太说了,我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不明白她为孩子着想的心情。我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想着秦路。秦路小时候什么样子的?看他现在的脸,小时候肯定长得很好看。可是,我更明白,小时候他的情形……
发呆。入定。手机响。秦路来电……
“哎,小路,是小林,吃午饭了吗?”秦路偶尔会打电话给我,不说话,就听我说话。“小林马上就跟同事去吃饭了,那个小梅记得吗?上次到过家里的,她今天也在。明天想吃什么吗?小林下班去买……”
旁人听来,好像我自己在唱独角戏,而我知道,他在听,很认真的听。
“小路,嗯?”他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沉默一会儿,他重复了一遍。
“橙子。”
“哦,小林会吃掉的,谢谢。”说完,他先挂断了。我才想起包里那只澄黄的橙子,早上他放到我的包里的。
“林音姐……恩爱完了?吃饭吧?”小梅敲敲门,提醒我该走了。我还没跟同事提过秦路的事,他们听过我俩的对话的,都取笑我们肯定是青梅竹马,感情好得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称呼对方只叫小名。我笑,不否认。旁人听来这“小林、小路”的,多少有点肉麻吧,可是,跟很多习惯一样,秦路只愿意我叫他“小路”——从小,秦姨就这么叫他;而只会叫我“小林”——第一次见面,我就客气的请秦姨这么叫我。
没法改变,也不必改变。这样就很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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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工作餐,我饭量不大,平时总要剩下一半,今天很努力吃了三分二。吃完有点想吐,忍住告诉自己那是心理作用。
橙子……还是留到下午跟第一个客人聊完天吧。
五、烟灰缸
舟不离小弟(墨医生不会乱说话)不知道又跟秦路说了什么,晚饭吃完,一起洗过碗筷,秦路一声不吭的拉我上楼。在我房间门口停住,看住我。
我在脸上挂上问号。他盯住我脸色愈发难看,沟通不灵的情况……我赶紧拿了本子和笔给他。
很多说不出来的,他能写。字都认识,语法未必通,不过估计中国人都看得懂。写不成字的,大概画了特殊符号,也可以猜到一些。
“玻璃”、“烟”
他写了三个字给我看,然后继续严肃的看着我。我想了一阵,想得汗都要冒出来了,终于明白,赶紧把梳妆台抽屉里的烟灰缸拿出来。
跟他住在一起我很少吸烟,偶尔心情烦躁了,趁他洗澡听音乐什么的,跑到阳台抽一根。见他之前肯定会漱口。
他怎么知道我藏着烟灰缸?
嗯……有几次忘记把烟灰缸拿进来,第二天烟灰缸归位了。当然不可能是它自己跑回来的。可是他一向不管我吸烟的——他的同事不少都在阳台吸烟……他应该看习惯了。
没收。从他的表情看到这两个字。有计划要孩子开始我就没有碰过烟了,我明明很乖,可是……现在好像做错事似的,有点心虚。跟着他,他把储物间打开,进去。我跟进去,他太专心,可能没有发现我还跟着。
储物间沿墙放了三面柜子,已经放了不少东西。整整齐齐,分门别类——怎么分类我不知道,这个房间的东西,我是不动的。
他走到角落,把最底层的柜子打开,把烟灰缸放在最里边。
我眼睛又潮了——是不是孕妇都比较多愁善感?我只不过看到,那柜子里的东西。我还奇怪它们怎么都失踪了。我看完哭了的《舒德拉的名单》,我摔坏的、爸爸给我的结婚礼物……还有,那本很厚、很大的图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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