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身子已经往后倾倒了。
耳边响起了冒着泡泡的声音,“咕嘟,咕嘟”。有什么湿滑的东西抓住了我的手臂,轻轻的、揉揉的,触感就仿佛……凉皮?
那东西毫无力量,可我还是不自觉的想要跟随着它的方向。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一声严厉的吼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我的眼前两道银光晃了晃,整个人失重一般的更加快速往后倒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双柔嫩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一阵清香飘过之后,我的意识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等我回过神来之后,项老太威严的站在我的面前,而我跌坐在井边的地上,样子很是狼狈。
项老太神色凝重,她穿着的那镶着金线的旗袍在月光下反着光,竟然微微刺痛着我的眼睛。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血红色的玉手镯,在惨淡的月光下更是渗人。
我回想她抓住我胳膊时的触感,她的手也太嫩了!柔嫩的像个小孩子,简直太不像话。再怎么说,从她的外表看,她也六十有余了,手的状态可能是那样的吗?
“打算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见我许久回不过神来,项老太不耐烦的问我。
我这才打起精神从地上爬了起来,恍惚的说道:“刚刚……那是……”
“你半夜投井,我才应该问你是怎么回事。”项老太的脸上带着愠怒,她接着说道:“你来租房子的时候什么行李都没有,我就应该注意的。”
“我没想着投井……只是……”我也有些着急了,可是这事儿根本就解释不清楚。我能怎么说?感觉有凉皮正带着我飞?并且我根本就没有意识,自己正在往井里奔。
项老太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出门根本就没看时间,不过心里有数的是现在怎么也得是后半夜了。
“现在已经两点钟了,我和你说过什么?”项老太再次严肃的问道,那口吻真的像是在拷问家里偷了东西的小丫鬟。
我想了想说道:“晚上十一点以后不要出门。”
“哎。”项老太突然叹息出了声,她往井那边看了一眼,愤恨的说道:“孽缘啊孽缘!谅你是第一次,就算了。以后记住,否则就搬出去!还有那井不深,水也只有半尺高,你跳下去也死不了。”
我解释无能,只能懊恼的回了房间,恍惚的洗漱了一下,关上电视、关上灯躺在了床上心有余悸。
这就好比温水煮青蛙,刚刚我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差点儿投井成了冤魂野鬼。
瞪着眼睛望着床棂,好不容易等到眼睛酸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时耳朵却传来了呼吸的触感,随后一个男人戏虐的声音响起:“可人儿似乎很喜欢我的见面礼呢。”
“什么见面礼?”我从梦中惊醒,已经是第二天了。
阳光从窗户直射了进来,我昨晚没有拉窗帘。
我问的问题当然不会有人回答,因为我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人。
可是昨晚我真真切切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嘴唇甚至都碰触到了我的耳朵。我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有人在直勾勾的看着我,而他说了那句话之后就没再有什么行动了。
顶着爆炸头,呆呆的坐在床上,脑袋沉得可以当锤子用了。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来,最后只能安慰自己想那么多也没个什么卵用,我打着哈欠从被窝钻了出来,穿过客厅准备去洗手间洗漱。
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眼睛布满了泪水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经过油画箱的时候被支撑架绊了个趔趄,我是没事,油画箱差点儿翻倒。
我眼疾手快的把油画箱给扶住了,可昨晚画的油画却侧翻而下,掉落在了地上。弯身捡起画来放回去之后,我这才磨蹭着去洗漱。刚把挤满牙膏的牙刷塞进嘴巴里,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蓬乱的头发和大大的黑眼圈,脑中“嘭”的一下闪过了一丝异样。
我猛然把牙刷扔在了洗手盆里,往客厅跑了过去。
那幅画!
画是我昨晚画的,那时候花瓶是薄荷绿的。它只会在阳光下变化颜色,灯光不起任何作用。就仿佛是有生命一般,能够知晓白天和黑夜,正经在努力的存活着。
而我画的花瓶肯定也是薄荷绿的,那绿色的颜料瓶子还开着盖儿呢!
虽然刚刚只是捡起了画并没有仔细看,可是我也瞄到了,画中的花瓶是白中带绿的颜色!那种颜色很难调和,许久没画画的我是不敢轻易去尝试的。
我喜欢磨细节,所以在有了大概轮廓之后我都会先挑选一个东西下手研磨。也就是说画面中除了花瓶,应该没有别的带彩的东西。可刚刚那画布上面似乎还有一个东西。
我方才没睡醒,画布上违和的东西也没放在心上,现在再怎么努力去想,竟然还是没什么印象。
可是我却又确定,那个多出来的东西应该不存在于这个房间里。
仔细回想的话,我甚至有些想起,刚刚看到画的时候桃花似乎开得正好,甚至还有花瓣飘落在桌子上。
即便是这样,我挠破了脑袋都没有想起来,那存在的违和到底是什么。那一秒钟的记忆仿佛被消除了。
我一口气跑到了客厅的油画箱旁边,伸手就抓住了画布,深吸了一口气才敢把画拿到了面前毕竟有之前素描本的前车之鉴,我都快被自己画出来的东西逼疯了。
可是画和我昨晚完成的一样,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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