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到千分之一秒?
但,便只是这千分之一秒,我也珍惜有如生命。
秋天里的七夜,倒没有多少萧瑟之意。兰兰很勤快,院子里落的花花草草,总是收拾的很干净。其实我倒是蛮喜欢落叶铺满□的凄美绝伦,可越是美到荒凉的东西,越容易让人情伤到不能自拔,所以,我也任由着兰兰的勤快,任由着七夜只是孤单,并不寂寞。
中午简单的做了一客意大利面,一个人安静的吃完。有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大吃东西,比如《瘦身男女》中的郑秀文,我曾经很欣赏郑秀文那种焦虑时的神经质,还有她在《孤男寡女》中失恋时的拼命擦马桶,真是让人又好笑又心疼。
安公公常说,只要巧巧能吃东西,那她就没事。的确,我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有兴趣品尝美食的极品滋味,那些淡淡忧愁心意阑珊的时候,简单的食物才更贴我的心情。
就像眼前这盘意大利面,简单得刚刚好。
洗好水果,煮上咖啡,非最喜欢的黑咖啡,不知道她哪一刻会回来,只希望她进门的一刹那,会重新感到七夜的好。
还有我的好。
去她的卧室,选了我喜欢的床品换上,虽然兰兰收拾的很干净,可那只是干净,我换上的,却是心意。
再选一条睡裙,她有两个月没有回来,季节已经更迭,薄薄的纱质睡裙已有些凉,找出这条手绣的厚缎真丝裙,微微一笑,非穿上它,不知道该有多好看。
夏日里的凉被早已收起,找一条柔软细腻的起绒被,又舒服又温暖,非一定喜欢。
等等,忙到一半突然想起,非若是晚上回来,饿着肚子怎么办?赶紧扔下手中的被子,冲到冰箱面前,一通翻腾,还好还好,做一顿最简单快速的海鲜饭,材料还是够的。
整整一个下午,我在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转悠,仿佛有许多事情要做,可又想不起,我到底要做什么。
就像使劲吃东西的郑秀文,就像拼命擦马桶的郑秀文。
我同样的,神经质的,焦虑着。
不知道天色什么时候变黑,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在沙上睡着,恍恍忽忽间,非一会儿回来了,一会儿又走了,反反复复的,后来,连自已都在梦里笑话自已,你真傻,连做梦都不知道。
直到被一个声音喊醒,睁开眼睛,非在我的面前。
闭上眼睛,继续做我的春秋迷忽梦,瞧,非,我又梦到你回来了,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真实,我差点又被自已的梦骗到了,以为这是真的。
“巧巧,快醒醒,怎么困成这样啊?”非的声音忽远忽近,仔细听,好像就在我的耳边。
我告诫自已,千万别相信,肯定又是梦,一睁开眼睛,就会很失望,很难过。
所以我顽固的仍停留在睡梦中,不肯醒来。
身体突然被山摇地动,“巧巧,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药了,怎么干叫不醒啊,快醒醒,别睡了!”
是梦么,非的声音怎么好像很生气?我小心的琢磨着。
一个激凌,从梦中完全醒来。
是非回来了,真的非,不是梦里的非。
我一下子抱住她,惊喜的喊:“真是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我又做梦了呢!”
非撅着嘴:“回来好一会儿了,你睡的那个香啊,叫也叫不醒,摇也摇不醒,真进来坏人,把你抢了做压寨夫人你都不知道!”
我嘻嘻一笑,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真的啊,我睡那么死吗?你不知道,我在梦里被你骗的,一会儿回来,一会儿又走,吓的我都不敢睁眼了,怕又是一个梦。”
非还是撅着嘴:“讨厌,人家这一天拼了命的挤时间想回来,好不容易趁刚才,他们都喝的有点高了,才赶紧溜回来。开门的时候,以为你肯定高兴的冲到我面前呢,谁知道,你却等我等的都睡着了。”
她不是计较的人,我知道,这一天她同样心焦,同样意乱,同样恨不得插上翅膀,抛下那一干人等,飞回七夜,飞来见我。
她从来不撒娇,偶尔使使小性子,娇态可掬,柔情似水,那似嗔还喜的俏模样,让我迷恋的惊心动魄。
顺势拉进怀里,翻身抵住她,不管三七二十一,霸道地吻上她勾魂的唇。
她搂住我的脖子,挺起身迎合我。
她的相思,真的一点都不比我少。
吻到动情处,她单手勾住我的颈,另一只手却徘徊到我的腰后,略过衣服,探进我的背。
那是怎样销魂蚀骨的一触!
我犹如电击,整个脊背弯曲僵住,连吻,都定格在唇间。
“想我吗?”她眼神清亮的看着我。
“想的要发疯。”五个字,不足以说出我心中相思的凄苦。
“我也是。”清亮的目光渐渐灼热。
呼吸渐不平稳,我竟然害怕接住她的目光。
她仰起头,在我嘴边轻轻啄一下,顺势推开我,“好啦,光吃你也吃不饱,巧巧,我饿了,一天没吃饭呢。”
我像重新上了发条又活过来的电动小鸡,僵硬的身体又回归了灵魂,一听到她说饿了,刚才的电光火石先搁到脑后,赶紧说:“我给你做饭,现在就做,都准备好材料了,巧巧的拿手大餐,海鲜饭。”
非一笑:“不用那么麻烦,煮点面条吃就好了。对了,兰兰呢?”
她这才想起兰兰,四周望了望。
我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回答:“我让她今晚去大嫂家住了,说我有朋友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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