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时沐说“求”字,范拾忆有些吃惊,李时沐对情义有多看重,错事也能原谅。是不是代表,她以后对她说出真相、道出原委,李时沐也能立刻再次接纳她。
“嗯?好不好?”
范拾忆定了定神,思绪抽了出来:“不好。”
“你完全做得到的啊。”
“做不到。”范拾忆接受着目光的审视,被这句理所当然的话逼得有了怒意,“偏袒他?那谁来偏袒我!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感情不是是非不分的借口!”她能偏袒谁呢,她连自己老爸都偏袒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被自己推上不可收拾的地步。不是没想过隐瞒,把所有资料销毁,把事实通报出来让这么人悬崖勒马,但人性哪懂知足,何况隐瞒只会让她一世不安乐。赌上这么多,总要有牺牲,她做不到所有人都满意。
“你说我是非不分。”李时沐淡淡说道,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是啊,哪比得上你想断就断。”
范拾忆嘴唇动了动,下一秒就紧咬着牙关,提着冰已有些消融的饮料急冲冲的离开。
背影消失得那样快,李时沐连一句挽留都还没酝酿好,杯壁的水汽迟缓滑下,堆积在桌上成为一圈水洼似心底的悲伤越扩越大,日头向西边转移,跑到了正中,躲凉的阴影散去,只剩下光天化日的现实。
李时沐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起身离去。其实,我只是想见见你。
范拾忆走过转角才放慢脚步,她怕再多待一下,就会忍不住将一切告诉她。再等等,李时沐你再等等。其他事情的发展不会等她,但她相信李时沐一定会等她。
直到一个月后,她才发现自己错得多离谱。
☆、(62)各自
范拾忆和蒋成订婚晚宴的邀请函择日发了出去,沾亲带故的人都收到了邀请,但李时沐没有。
李时沐和林子健参加北院聚会时,林子健突然聊起这事,他眼睁睁看着李时沐黑着脸过完了整晚的聚会,薛子怡瞪了他一眼然后整晚没再理他。
范拾忆清晨收到李时沐的简讯,“你的东西已打包,有空麻烦搬走,顺便把钥匙给我。”她以为李时沐不会开口叫她去还钥匙、搬走行李,但还是收到了这句话。简讯里的用语和人一样利落,寥寥数语戳得人生疼。
她没回复,也没等到第二条简讯。
还是抽了时间去李时沐家,她想,就当见见也好。轻车熟路的到了门口,仿佛往常收工回家的某天,本想按门铃,抬起的手又放下,还是用了钥匙开门,最后一点熟捻与不同。
转动门锁一踏进去,便听见夹杂欢喜的一句:“阿时就回来啦。”
范拾忆愣了愣,一张面容姣好的脸落进眼里,看见来人是自己,表情变得警惕。
“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出这句话,却又瞬间明了。
多妹知道,这是让阿时一边整理行李,一边红眼的那个人。
范拾忆把手里的钥匙往鞋柜上狠狠一扣,金属和木柜刮擦的声音有些令人不快,她紧抿的嘴唇有些发白,带着怒气的小火苗在胸腔燃烧,踏进厅内环顾一周,摆设几乎没变,只在阳台上堆着3个大收纳箱,放在那很是碍眼。
“李时沐呢?”她冷冷的问道,看多妹的眼神如对一个入侵者。
多妹刚想答话,门口传来“咚咚”的踢门声,赶紧走过去开门。
李时沐提着两大袋东西撞进来:“美辰你先用着,出来才想起清单上……”话至一半,才恍然看见站在厅内束手而立的范拾忆。她僵硬的任多妹将袋子接过去,有些尴尬的看了多妹一眼,又转向范拾忆,见她冷冷的神情,心猜范拾忆不知想到了何处,不过怎么想其实都没所谓了。
嗫嚅了半天,她艰涩的开口道:“开车来的吗,我帮你搬下去。”
“不用了,我只是来还你钥匙。”范拾忆转身看了阳台几个箱子一眼,说道:“东西我不要了,辛苦你扔一下。”
走到玄关与李时沐擦肩而过,言不由心的笑道:“开始得这么快,祝你甜蜜啊。”
李时沐听见这话,也懒得辩解什么,徒增尴尬而已,用同样的笑容回道:“我也要谢谢你没送邀请函给我,我没你大器,祝福的话我也说不出口。”
门哐的一声被关上,李时沐站在门口迟迟没有挪步,范拾忆老说她小心眼,她现在才发觉真没说错,她希望她过得好,但怎么也送不出“祝你幸福”这种话,如果不开心了,范拾忆会返身来寻她吗?她不知道,大概不会吧。
她这么小气,这么差劲。
李时沐在房间里穿梭,也没找到一块能堆下三个大箱子还不碍事的地方,干脆把露营用的防水布罩在上面,继续堆放在阳台。她没打算扔了它们,范拾忆老丢三落四的,万一哪天要用的东西在里面呢。
多妹走过来要帮忙摞箱子,李时沐蹲在地上轻声说道:“我来就好了。”说着顿了顿,也不抬头:“这两天我有空,陪你去看房子吧。”
“嗯。”多妹转身走了出去,她在李时沐眼中看到过对自己依恋的目光,从某天李时沐送她回家的时候,温温柔柔的语气唤她美辰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直到今天才知道那目光是什么。
不是对她的,是对另一个人的。
总部冷气开得太足,范拾忆穿着无袖不得不将披肩罩住身子,她从李时沐家回到办公室后一直发颤,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怒。阿行无事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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