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
李时沐也不明所以,直到范拾忆用刚被拔了针的手,挠了挠她的大腿,这才无奈地回道:“没事,她让我闭眼。”
说着,便乖乖闭上眼睛,顺带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在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她都能触摸到因为长时间吊水,而微微肿起的皮肉。
“伤口情况很好,不用担心。可以进些流食了。”程成说道,他本想告诉李时沐,下次其实可以她自己做检查,不需要过他这一道流程,但转念一想,显得自己很不敬业似的,于是又住了嘴。
“谢谢程医生。”李时沐一面道谢,眼睛却还闭着。
“睁眼吧。”范拾忆笑道,她怀疑这真的只过了几个小时吗,难道不是过了一年半载?李时沐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李时沐一睁眼,就见周围的人满脸憋笑的神情,她也不理会,耳尖却悄悄漫红。待人都走了,才点点范拾忆的鼻尖,问道:“为什么不让我看。”
“他都快被你盯得冒冷汗了。”范拾忆终于缓了过来,话也多了起来。
“哪有……”李时沐嘟囔,也不知道是在否认她没盯着看,还是否认程成在冒冷汗。
“阿时,手术是你给我做吗?”范拾忆犹豫着问道。李时沐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按正常来说,李时沐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操刀,但这人的固执程度,连她也拗不过来。
李时沐愣了愣:“不是我,是找了个最有资历的医生给你做的。”
看见范拾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她不乐意了,这反应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很高兴不是她做手术啊,怀疑她能力吗?
范拾忆瞥见李时沐听到这句话微微皱起的眉头,怕她误会,又赶忙说了句:“别多想,就是怕我在你面前裸着,你分心。”
背里的心思,用玩笑带过,范拾忆才不想李时沐看见她的伤口、她的疼痛无助,不想连每一根血管都清晰的在她面前暴露无遗。
李时沐斜睨她一眼:“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光你了。”
“所以你这辈子都得对我负责。”
李时沐逗她:“一辈子这么长,这话说得是不是太早了。”
“哼。”
“不过也没办法了,我都答应咱爸了。”
“咱爸?”范拾忆一愣,回过神来,眼里分明有惊喜的光。李时沐将范毅嘱托她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范拾忆却是越听越低落,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一想到自己爸爸即将面临的指控和后果,还是无法全然原谅自己的作为:“只希望郭sir不要食言,他答应过我,会从轻,不为难。不过警队我不会离开的,你也别劝我。”
李时沐用微暖的掌心,揉按着范拾忆肿起的手背:“我猜也是,那就继续同你惊心动魄下去好了。”
“阿时,你有没有后悔过,和我参与这场冒险?”
“多少人连一起冒险的福气都没有。”李时沐抬眼看着她小,眼里满满的放着一个人,她不谈一个爱字,却是数不尽的浓情蜜意。明知会遇见层峦叠障的风险,八面埋伏的困难,还是听从内心,抖擞着,倔强着,同你一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算了算时间,李时沐电话联系陈姨做些小米粥送来,再带些换洗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嘱咐她别告诉明仔,范拾忆受伤在医院的事。范拾忆在一旁听着,隐约觉得李时沐一副家主的口吻,妥帖的安排着每一件事情,心里像撒了一层霜糖似的,每一寸都甜滋滋。
挂了电话,李时沐有点惋惜地对她念叨:“还说晚上一块回家喝汤,我今天起大早买的菜,算是白买了。”
“没事,汤先欠着,另一个先给我。”
李时沐疑惑,只见范拾忆勾勾手指,她乖乖地凑到范拾忆旁边。
“脸朝我,再低点儿。”
李时沐听得这话,完全照做,才刚低下去,嘴上就被范拾忆给啄了一口。
范拾忆得意的一笑,她可没忘李时沐对她说的,欠的吻,今晚回来自己取。虽没回到家,但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回到她身边,也算是回来了。
李时沐姿势没变,依旧撑着身子,脸朝着范拾忆,隔个一个吻的距离:“取完了这份,我再献你一份,可好?”
范拾忆眨眨眼,睫毛扫过李时沐贴近的脸颊,一个“好”字已经呜咽在唇齿之间。李时沐怕她喘不过气来,不敢多作停留,才一会儿,就退开了身。
范拾忆望着她,无意识地往嘴唇一舔,将李时沐方才留在上面的气息吞了个干净,李时沐错开目光,脸颊突然有些热,暗念着,这个时候想入非非,不好、不好。
此后的住院时间,李时沐和陈姨轮替着来照顾她,范拾忆的房间也成了被查房最多次数的病房,不知情的病人,总以为里面住了个重症患者。
原本工作就极其敬业的李时沐,最近就差直接把医院当家了。每逢每次下班,就钻进范拾忆的病房。果不其然,又听见范拾忆嚷嚷着要出院,甚至怪到医院的病床结构,害她睡得腰酸背痛。
“这不还得观察和治疗嘛,再说我来上班,你一天到晚都能看见我多好。”
“是你一天到晚都能看见我,你多好!”
“好好好,都是我占了便宜。”李时沐好声哄着,让她枕在自己怀里,心甘情愿当她的肉垫。
突然门开,林子健嚷嚷着:“阿时,你那个报告……”
他一进门,看见两人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六目相对,连忙眼睛朝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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