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利用铁钎挑着生鸡递给儿子,看他像饿狗一样撕咬,心中无比酸楚。
与此同时,火丙带着陆嘉庆一行人绕到别墅后院,他们商量着,如果找到小孩就立刻报警。可接下来出现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情况不妙。
火丙张着嘴,眼中所见,前天还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小洋楼,此刻却成了一大堆碎石废墟。这样的结果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嘉庆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一把拽住火丙臂膀:“怎么回事?”
一行人的目光聚焦在火丙脸庞。他不断地用舌头舔舐上下唇,憋了好久才恼火地说:
“怎么回事?你们问我,我问谁?”
“你这算什么意思?是你领我们来的!”陆嘉庆喊来的帮手将矛头指向火丙,事实上他们正想把这几天压抑的怒火发泄在他身上。
火丙迎着陆嘉庆的目光,转而望着他神智不清的妻子,情绪非常激动,还拿右手食指戳着空气:
“别问我,用你们自己的眼睛去看,这废墟还是新的!看到没,被碎石头压折的那些树,那些月季,叶子还是绿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小洋楼刚刚被拆,他们为什么要拆?因为这里面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陆嘉庆一行人听到这里面面相觑,火丙说的确实有道理。
而在这个时候,失去孩子的年轻女人突然质问:
“如果我的宝宝真在这里,他们可以直接带走,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拆楼?”
她丈夫陆嘉庆接过话头:“难不成这别墅是人贩子的老窝?小洋楼里藏了很多小孩,被火丙发现后,人贩子为了把痕迹彻底销毁,干脆把楼拆了?”
“那他们应该把我灭口。”火丙冷不防这么一句。“而我现在还活得很好。”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我不管,你说你见过我孩子,今天一定要给我个结果,不然我对你不客气!”陆嘉庆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恶狠狠地盯着他。
火丙深吸一口气:“你们的孩子可能永远也看不到了。”火丙忽然觉得,今天不应该带陆家人来,走错一步就是泥潭,他已经陷进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陆嘉庆疯了一样将右拳挥向火丙。后者身子没动,左脚斜踢击中陆嘉庆左腿膝盖,疼得他弯下腰来,满脸痛苦。
“老子好心办坏事了?”火丙退后半步,胸口怒气翻腾,说话时的语气非常严厉。
陆家来的帮手一下子围住火丙,年轻女人尖声大哭:“你为什么说我们见不到孩子?为什么你说?!”
火丙再次后退,防止再被人包围:“初一那天,我来这里的保镖任务是照看一个神经病,他就住在小洋楼,而小洋楼的过道两边——”
火丙说到这里调整了紧张而急促的呼吸:“过道两边有用人头排列的装饰品,其中有个小孩,和你们寻人启示上的很像!”
在这种情况下,火丙觉得自己没必要把人头装饰是否为蜡制的猜测告诉陆家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火丙话音一落,陆嘉庆等人就没有了声息,他们眼神中透着惊恐和震惊。
西北风呜呜地吹,天气预报说北方有强冷空气南下,明后至下星期将会是大范围的雨雪天气。
“你的意思是把人头挂在墙上?”陆嘉庆满脸地不可思议“就像国外的庄园,把打死的鹿头熊头挂在墙上?”
“这人神经病,嘉庆咱们回去,被他娘的耍了。”边上一帮手小声嘀咕,很显然被现场诡异莫名的气氛吓到了。
“我不回,我要翻墙进去看看。”陆嘉庆攀住栅栏,把腿翻到了围墙的另一边。他的妻子挣脱老太的搀扶,紧跟着丈夫开始翻墙,帮手们面面相觑,没办法只得跟着。
火丙这边站着没动,他喊:“没用的,楼都拆了,人头装饰一定给拿走毁掉了。”
陆家人没有谁去搭理他,北风呜呜地吹,天空一片惨白,竟然稀稀落落地下起了雪。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别墅的主人李国利盯着屏幕中所有人的举动,先是报警,再脱下外套,扯落右手手臂和胸口的绷带,儿子的攻击性实在太强,那天为了抓他,起码有二十多人受了伤。
李国利先用双氧水给自己消毒,然后敷上厚厚一层云南白药,覆盖棉布,粘好胶布,再绑绷带,完事后他穿上崭新的衬衫和西服,将一只生猪蹄扔给了笼中的疯儿,猪蹄上的血水已经结了冰,可李国利的儿子啃得非常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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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庆和他的帮手茫然地翻动小洋楼废墟上的碎石,他们并不抱希望,仅仅是翻动和寻找,给自己一点事情做,仅此而已。
“喂,你们进我的院子干嘛?”李国利手里握着铁钎,脸色在惨白的天空映衬下一片青灰,好像病入膏肓的濒死之人。
陆嘉庆直起腰身,迎着李国利走去,厉声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了我家小孩!??”
李国利眼角吊起,目光冷静而残酷:“我已经报警了,有什么事跟民警去讲。”说完这些李国利转身要走,
“喂!你别逃!”陆嘉庆又靠近了几步。
“我没逃。”李国利侧转脸孔,半边嘴角挂着阴恻恻的笑。
陆嘉庆瞬间就被李国利的神情唬住了,两个人距离不到两米,李国利在上风口,陆嘉庆迎着风,一阵阵非常难闻的味道钻进他鼻孔。让他想起小时候在村口的桥洞下发现的浮尸,恶臭冲脑,让人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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