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率是九成多。”
旦瑟斯并没有急着告诉她自己的决定,只是望着她有些茫然的模样,把分析报告中几个重要的详细项目标注出来,澹澹的解释了一下,而后才说道:“你要负担的风险实在太高。”
“可是……”
察觉汉娜似乎想反驳,旦瑟斯扣住她的下巴,直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汉娜,我请你为我想想,这样的风险我不能承担,如果因此失去了你,我该怎么办才好。”
说这句话时,旦瑟斯即便语气平静,字里行间却充满恳求之意,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卑微到直接把自己的忐忑展现出来。他想若是汉娜爱他,就不会再坚持下去,可是汉娜却别开了视线,用着无助的口气说道:“可是……明明还是有一两成的机率……”
在这一刻,旦瑟斯心中那份因为拥有她而建立起的安定感,开始崩裂。两人在一起后,他是汉娜的唯一,也拥有她全部的爱情,这让旦瑟斯感到非常安心,他一直认为汉娜爱他胜过任何人,可是现在这句话,就他听来,便是她重视那个孩子胜过生命,也胜过他。
旦瑟斯试图想要阻止那份不安扩大,避免心中那只被他藏起的恶兽露出利爪,可是汉娜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握住他的手,以无比坚定的态度说道:“就算危险,我还是想生下来。”
这简单的一句,几乎是击溃了他好不容易凝聚起的理智,旦瑟斯真想问她,她究竟有没有想过他的立场,但他根本不用发问也知道答桉。这一瞬间,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挫败与对她执着的怒气,让他甩开了她的手,口气凌厉的说道:“我母亲就是生我而死的,她还是那普勒人,当初被评估的存活率还比你高!”
被他狠狠甩开手的汉娜本来就愣住了,听到旦瑟斯这么说,一时间错愕又心疼,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当她正努力想着要缓和气氛时,旦瑟斯就冷冷的说道:“那普勒的状况和地球完全不一样,这件事攸关性命,你不能一直天真下去,这几天好好调整一下心情,这孩子不能留下。”
“旦瑟斯?”
汉娜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旦瑟斯转头就走,她从来没有被他这样对待过,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等她回过神来想找他时,才发现他进了次卧后毫无动静,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不想理她。
分析报告存了一份在自己的设备内,才失魂落魄的走到平日她与旦瑟斯共寝的主卧。她从来没有被旦瑟斯凶过、被他狠狠甩开手、还被他不理不睬,可见他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她真不懂他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这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难道他一点也不想留下来吗?虽然八九成的死亡率确实很高,但这只是初步评估报告,所有的资料分析都是参考用的,她相信实际上还是有可以讨论的空间,为何他却连与她讨论都不愿意?
汉娜既沮丧又难过,想到旦瑟斯说他母亲因为生他而死,心中更是沉重的几乎喘不动气来。旦瑟斯从未和她提及他母亲的事情,现在她终于知道,旦瑟斯不说,恐怕是因为他很难用平静的心态,去面对自己害死母亲的这件事。
生个高超智能力的孩子在那普勒上究竟有多难,汉娜到现在还无法想像,毕竟在地球上,只要有足够的医疗条件,因生产而死的孕妇实在少之又少。面对旦瑟斯激烈的反应,她吃惊又受伤。
即使是这样,汉娜还是试图想去理解他的心情,很是吃力的翻完那份充满专业名词的医检分析报告,才爬上床休息。
一个人拉起被子躺在床上时,她忍不住觉得委屈,如果旦瑟斯早点告诉她他母亲的事情,早点告诉她怀上孩子会有危险,好好的和她说,要她避孕也不是不行,偏偏他什么都不说,等到事情发生了才对她发脾气。
明明她的肚子是被他搞大的,她一个人又不可能怀孕,这可是两人的孩子啊……
或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情绪容易起伏,汉娜越想越委屈,甚至还哭出声来,最后在泪水中迷迷煳煳的睡了过去。她睡着之后没多久,蜥态的那普勒人便无声无息地走进房间,坐在床边凝视她许久,而后伸出爪子小心翼翼抚去她脸上的泪痕。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汉娜,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说服她,只能以强硬的姿态逼她接受,可是旦瑟斯自己也不好过。她越是难过,他越是焦虑,完全不想再维持人形,明明只要她一个微笑或一个拥抱,就可以平复他的躁动不安,现在他却只能得到她的泪痕。
面对汉娜,旦瑟斯认为自己已经退让许多,无论是她想工作,抑或是想要留在地球,他虽有不甘但还是接受了,为什么在这种攸关生死的事情上,她还能这么任性。
如果能改变她的想法就好了,如果是其他人,若不听从命令,直接下脑波暗示是何等容易的事情,他是为了保护她,而非要害她,对她做意志干预,改变她的心意应该也不为过。
属于野兽的美丽竖瞳,裂开属于黑暗的深渊缝隙,强健有力的爪子轻轻抚着汉娜柔顺的发,无形的知觉触手则往她的意识里探去,在她深深浅浅的意识流动之间,旦瑟斯很快就发现他渴望去干预的彼岸。
他毫不犹豫的踏入河水之中,凝聚起力量打算扭转眼前的风景时,河水却突然涨起逼他向后退去,旦瑟斯本来不想理会那点力量,哪知道下一秒他已被迫从意识流中清醒。
旦瑟斯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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